對於新婚夫君突然犧牲,王娟娟自然悲痛萬分,也曾想過輕生,但念到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撐過了最初的絕望。
她要為夫君留下血脈後人。
處理完後事,王娟娟漸漸從悲傷失神中走出,自然想到領取夫君的撫恤金。
她需要錢來生育撫養孩子。
但等王娟娟前往人事部辦理手續,審核人雷苛卻是百般推辭、各種借口,不是手續不全,就是流程沒有完成,讓她等消息。
她最初是相信的,可後來聽人私下說要給雷苛好處,否則不會順利。
但細問之下,那些人又諱莫如深。
所以初時王娟娟並不相信傳言,因為夫君生前時常崇拜的稱讚領主,稱讚領地製度,說領地值得拋頭顱灑熱血。
但後來領到的人越來越多,自己的卻是杳無音信,她便開始動搖。
再次來到人事部,但雷苛依舊讓她回去等消息,不由失望的出了門。
還沒走到樓梯口,一個男人主動湊了上來。
“辦卡…呸呸,是領撫恤金嗎?”
“嗯,你也是?”王娟娟有氣無力道。
“我不是,我是掮客…不懂?中介知道不?”男子一副你妹有文化的模樣。
王娟娟遲疑地點點頭,她沒有在領地聽過這倆名詞,不過隱約意識到這人好像是牙人。
“知道就行,你這樣傻乎乎是辦不下手續的,要知道‘事兒’,懂不?”
王娟娟似懂非懂,不過聯想傳言,她意識到這人估摸與那雷苛有聯係,於是問道:“‘事兒’是什麼?”
男人見魚上鉤不由一笑,指著腳下,自得道:“這麼說吧,我認識這裡的人,可以簡化手續讓你儘快領到撫恤金,但咱們非親非故,我不能白幫你。”
王娟娟心道果真是要錢,牙人在她老家名聲可不好,遲疑道:“多少錢?”
暗自決定如果要個兩三百給就給了,她懷孕後許多工作做不了,收入會減少,需要撫恤金維持生活。
男人露出你很上道的表情,取出一張銀白符紙:“喏,認識不?”
王娟娟搖搖頭。
男人也不意外,大部分普通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
“這叫契約書,上麵寫的內容就是約定的契約內容,簽署之後不可違背,否則會受到能量反噬。
簽了這個你無法反悔,我也必須做到承諾。”
契約書是於淑將天賦“公平之契”印刻於符紙而成,可以約束一階及以下的契約活動,在司法廳有售賣,普通人不去司法廳就很少接觸。
王娟娟盯著銀白符紙,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她不知道契約書價值多少,但兩三百肯定買不到。
等她看清契約內容,便明白自己低估了這人的貪婪程度,不由驚呼出聲:“你們要收費一半?”
這份契約書格式是欠條,內容是她因事欠肖販錢財,金額正是撫恤金的一半。
男人肖販臉色一板,訓斥道:“你可彆瞎說,什麼你們我們的,你這是向我借的錢,跟彆人沒關係。
而且哪有一半,以後你每個月領的錢不是錢嗎?”
現行撫恤金製度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根據犧牲者年限和職級確定,是一次性支付;另一部分按月支付,標準是犧牲者工資,支付三年。
其餘還有一些工作、福利優待。
肖販要的就是一次性支付的一半,五萬貢獻點。
“可這也太多了?”王娟娟無法接受。
肖販冷哼一聲,奪過契約書,道:“你再想想,我每天上午都在附近,想好再來找我。”
說罷,不再搭理王娟娟,徑直離開。
他不怕王娟娟到處說,這些目標都做過篩選,專門選的性格懦弱、孤苦伶仃者,這些人不敢也沒有能力反抗。
再說,自己隻是想借給她錢,跟雷苛、跟撫血金一點關係都沒有,說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