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他們她們到底是誰(1 / 2)

說到日照的士紳,那就不能不提及一戶人家。

丁家,日照丁家。父子兩進士,三代五功名,在本地絕對是赫赫有名。

從上輩的丁赫起,丁家便正是步入本地士紳的門檻。而等到其子丁允元崇禎四年高中進士,那丁家就更上了一層樓,更彆說丁允元自步入仕途後就官運亨通,沒幾年就做到了清貴的科道言官——戶部給事中,那丁家可不就如日中天,執日照牛首了。

等到丁允元的長子丁泰也小小年紀就高中舉人時候,丁家就不止是在日照牛逼了,整個青州都是鼎鼎有名的家族了。

老子厲害,兒子也厲害,這妥妥是後繼有人啊。

再加上丁允元次子丁景和胞弟丁允登亦是貢生(府、州、縣生員(秀才)中成績或資格優異者,升入京師的國子監讀書,稱為貢生),整個丁家真是好不興旺。得功名者後繼有人,更是給人一種科甲蟬聯不絕的感覺。

如今丁允元還在南明任職,乃蘇州知府也。

丁泰、丁景等都隨之南下,但他那胞弟丁允登卻留在家鄉,一為了祖宗祭奠,二為了丁家的家產。在日照易手,官司有變的情況下,人家還補了縣丞一職。

隨著滿清在北直隸、在齊魯等地的站穩根腳,過去那種秀才也能做官的事兒是越來越少了。

丁允登能做了縣丞,這還多是考慮到丁家在本地的影響力。

可是現在,丁允登卻是坐蠟了。

外頭的喊殺聲已經越來越近,丁允登使人爬倒院牆上打量,已經知道日照失守事宜,心裡頭是好不忐忑。這自己的長兄雖然還是大明的官兒,可自己已經是大清的官了,這殺來的人又是鄭軍這支與其他明軍有些不同的兵馬,誰敢保證鄭家人就會買他兄長一個麵子呢?

這要是把自己拿了……,那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然而怕什麼偏就來什麼。

在廳堂裡急的團團轉的丁允登還沒有想出招法來,忽的就聽到前庭一片哭喊聲,大驚失色的站起來,然後就看到二門處爬出幾個人來,可不就是家中的護院健仆麼。

“二爺不好了,不好了,鄭軍殺進來啦……”

為首的一個死了親娘舅樣兒哭喊著。

丁允登隻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又跌坐在椅子裡。

等到一名隊官大刺刺的走進廳堂時候,他雙腿都還軟的跟麵條一樣,連站都站不住,可還想舔著臉討好來人。

軍官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彆給我耍花腔,老子現在登門就是抄家來的。丁允登,你身受明皇功名,危難之時卻不思報國忠君,以奉大明多年來養育之恩,反而接受了偽職,背國降清,實是無恥之尤。不懲不足以警世人。”

“來啊,把他押下去,送去總管那裡。剩餘的人都給我看起來,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說罷,身後兩名兵丁就撲了上去,把丁允登一把扭住。後者身側本還有幾個護院健仆,現在卻一個個僵直如木頭泥塑,根本不敢阻攔,更沒一人阻攔。

丁允登人都被拖出丁家的大門了,被外頭的風一吹,才是有些回過神來。扭頭看了一眼背後的丁府,長歎一聲。

“認罪,學生認罪。”

江哲麵前丁允登很是痛快的承認自己有罪。他想到自己一路上被拖出家門的時候,那府裡多年來受他恩義的下人奴仆,硬是沒有一個人敢叫嚷一聲,那心裡頭忽的就明白了叛徒的可恨了。

可不就是該死麼。

“嗬~”江哲禁不住都笑了,這認罪態度真好。怪不得韃子一來就巴結上了呢,太沒骨頭了。

“那你就跟我說說這日照的士紳富賈,誰家最該死,誰家最不該死。”

碰到了一個軟骨頭蟲,江哲可不要狠狠地壓榨之麼。

丁允登明白江哲話裡的意思,也不做隱瞞,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事兒,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

“都聽明白了沒有?按圖索驥,一個個的都給我提過來。”

瞥了一眼身邊的隨從,江哲滿臉都是笑容。

“那好,你就再給我說一說。日照這地方跟南麵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又做的是哪種勾當?”

先前海上的小插曲在日照事宜進行的順暢之極的情況下,就變成了一根刺,叫江哲如鯁在喉。

丁允登傻眼了,“將軍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聽不懂啊?

江哲冷冷一笑,伸手提住了丁允登衣領,“裝得到挺像。你怕是還不知道,老子在石臼島寨外海已經把那艘小沙船給截住了。”

要不是日照縣令跑得快,江哲早就撬那縣令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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