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南洋大會盟求訂閱(1 / 2)

次日,約翰遜從揆一手中接過一個紅色的硬皮本,這東西他聽人說過,中國人管這東西叫“紅卡”。實則就是一個暫住證。

如果沒有這個本子,當他身在新州十天時間後,在外出上大街逛蕩時被巡警、城管等逮住了,那最好的結局是禮送出境,還會被記錄在案,日後可能都會被拒絕入境。而最壞的結局,就可能被關進新州的勞改營,未來幾年時間就會在工地裡辛苦度日。

而且正常的出關也不能走了,隻能私渡。那時候要被水警給抓住了,就更糟糕了。都已經不是被拒絕入境的事兒了,而是要不要在勞改營裡渡過終生的事兒了。

遞來一個紅本的同時,揆一還從約翰遜手中拿回了一個綠本。

這就是“綠卡”了,為臨時居住證,隻有十天的期效。

這東西你可以隨意丟掉,但也能交還回船舶司的入境人員管理處。交還回去後會有個累計,當你規規矩矩的交還綠卡次數達到了一定數額後,你就可以在船舶司直接拿到紅卡了。

這對於約翰遜這樣的人而言沒什麼大的意義,因為這些事兒都有他人為自己代勞。但對普通的中小商人言卻是一種方便。哪怕這綠卡隻要中斷一次就會全部清空。

“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在中國年之前,鄭芝龍會帶人前來新州,與南洋諸國的土王們會麵。想必那個時候肯定會有震撼性的消息發布吧。”

揆一又為約翰遜送上了一個眼下時候已經不算是秘密的秘密,鄭芝龍要來新州與南洋各國土王會麵的消息早就在新州有流傳,可是他能說出一個大致的時間,這才是真正有價值的。

“這也是孟買非常關心的事情。”約翰遜覺得在新州這種炎熱的地方,冰奶茶是不能少的。捧著一杯冰奶茶的他眉頭皺的死死地。

中國人在南洋地區有著遠超他們歐洲人的影響力,彆看他們進入東方的時候,中國勢力已經從南洋退出了,可現在中國人一旦卷土重來,那之前漫長時光中夯實的基礎,它的作用似乎就顯而易見了。

隨著荷蘭人在南洋各國的頻頻碰壁,鄭芝龍輕而易舉的擷取了南洋各國土王們信任——至少是明麵上的信任的原因也被他們探索了出來。

鄭芝龍也不得不感謝永樂大帝打下的好基礎。不是二百多年前,朱棣用一次次‘下西洋’在南洋地區鑄就了一塊鐵打不壞的金字招牌,他現在要立足南洋還真沒那麼容易。

而眼下這個時候,真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候。

歐洲人闖進來了,可他們也才站穩根腳沒多久,他們依舊被南洋諸國反感著、警惕著,甚至是對抗戰鬥著。他們還沒有在武力上徹底的碾壓南洋諸國,後者還沒有徹底的被西方人征服。

而也恰恰是西方人的種種蠻橫不友好的行為,叫他們心底裡更加懷念大明當年的好。

於是,鄭芝龍頂著‘大明’的招牌站出來的時候,自然就能起到歐洲人所意想不到的影響力了。尤其是他也在釋放著善意和一個個許諾的時候。

現在鄭芝龍就要親來新州了,還要跟那麼多的土著王公們會麵,天知道要搞出什麼事兒來。這不止是荷蘭人擔心的,也是英國人擔心,還是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擔心的。

可惜,任憑他們多方的打探,那都是找不到一絲兒有用的信息。

……

陳銘文家中,黃德江正跟他對麵相坐,一口一口的悶著酒水。倆人心裡都不快活啊。

尤其是黃德江,這都已經跳出巴達維亞了,但族裡的招呼都打過來了,那他是聽還是不聽呢?

“一條路走到黑,黃家是真要把一條路走到黑啊。”

他這麼聰明的人,竟然會有這麼笨的舅家,陳銘文都要懷疑自己老娘是不是黃家的血脈了。

“德江啊,當斷則斷,不然啊,必受其亂。”陳銘文似都有些喝多了。

黃德江苦笑:“斷?斷個屁啊。血濃於水的,你叫我怎麼斷?”還勸他當斷則斷呢,也不看看自己斷沒有斷。

“再不好斷也要斷。你看我——”陳銘文拍著胸脯,“我是黃家的外甥,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可我就要跟他斷親。我陳銘文說到做到。就是我老娘再不願意,那也要斷親。我不能把我陳家搭進去給黃家做墊背啊……”

“你要是不乾脆點,那就索性回巴達維亞。不然啊,人在新州更危險。早晚被黃家給拖進溝裡去。”

陳銘文在六月裡接到黃家傳來的那個消息時候,他對自己的舅舅家就徹底死心了。

——讓他去刺探新州的玻璃廠,陳銘文瘋了還是瘋了,才會自己去找死?

六月的時候,新州的玻璃器皿已經名滿南洋,每天都有大群的土著揮舞著真金白銀來搶購,陳銘文作為一個新州的落地戶,最能知道玻璃器皿的利益有多麼巨大。黃家竟然讓自己去刺探新州玻璃的機密,這還是自己的親舅舅嗎?這是讓他去死啊。

陳銘文自當沒看到,理會都沒理會。

到了七月末,黃家就又對鄭芝龍來新州會見土著王公的事兒感興趣了,陳銘文索性中秋節都沒讓人去送禮。而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受此攪擾的還不止自己一個,還有黃德江這個難兄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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