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明軍在保定又一時間難下……,十萬主力軍再次分兵。
如此,等到曹變蛟他們殺到京郊的時候,北伐大軍前鋒所謂的三十萬兵實隻就剩下了六七萬人。
這麼看,如何不是洪承疇的一係列舉措造成了明軍的危局?
等到事情有變時候,他又是使人速報黃得功處,叫他立即回兵保定,又是教左光先領兵增援之。然後還調大名府的馬士英來真定,傳書邱祖德、越其傑(中原巡撫),叫他們迅速收攏地方上的兵馬。……
看似很果斷,很有章法,但這一切的根源不就是洪承疇分兵太過了麼?
這口黑鍋他是背定了。
雖然如此分兵以至於主力部隊兵力不足,是有多方麵造成的。
比如北地的榆園軍,就在魯西豫東交接地帶,真要是無兵守備那裡,保不準明軍回過頭來時候,就又有人在中原稱王稱帝了。
還有晉南的多鐸軍,多是滿清八旗,豈能玩笑視之?
把一切都教給左營諸將,換是鄭芝龍他也不放心。
但原因在多,現在也不是研究這些緣由的時候,現在隻是看結果的時候。洪承疇敗了,他也就完了。
不是被削職,就是去官打回老家吃紅薯去。
除非滿清打過長江去,洪承疇短期內是不可能有起複的機會的。
而滿清這次能大勝明軍,卻也不可能再接再厲,南下橫推江南。因為李自成依舊在啊。從某種意義上說,李自成依舊是滿清的第一大敵!
這就決定了明清繼續‘苟且和平’的局麵還將繼續。
洪承疇這個北伐的敗軍之將也必須回家,如此就給了鄭芝龍拉攏洪承疇的一個機會。
他現在沉吟的就是要不要真的去拉攏洪承疇。
這人的節操和底線叫鄭芝龍不喜歡。但不能否認他的才能,更不能否認的是,就鄭芝龍現在的名聲,他能拉攏到的‘讀書人’,除了一些沒發家的貧寒之人,就隻有這些沒節操之輩。
就像阮大鉞,就像洪承疇。
鄭芝龍沉吟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提起了筆。畢竟老洪真的挺有才的,鄭芝龍要搞士紳階層,就很需要他這種對士紳有著極深刻之了解的人。
大帳外,還不等鄭芝龍寫完這封信,山呼海嘯的歡呼聲就傳入鄭芝龍的耳朵。
顯而易見,第一座冰堡已經被拿下來了。
一顆顆火球劃破天空向著清兵營壘落下,藤質的外殼相當堅固,縱然大火燃燒,也不能指望著這片刻功夫就叫它灰飛煙滅。
內裡一壇壇火油轟然破碎,嘭濺出的液體迅速就被大火黑點燃。一顆顆火油彈真像極了後世的燃燒彈,落地一個點,一燒一大片。
還有那木殼燃燒彈,落地的一瞬間,就粉身碎骨,砰然四濺。
寒冬中比白鐵都要硬的土地,就是它最深愛的人。粉身碎骨都要與之糾纏在一處!
一彈落地,嘭濺的油液就立刻能把周遭十丈方圓給引燃。想想看一瓶酒從一二百米的地方落下,那觸到水泥地麵的刹那會蹦飛的多麼壯觀?
而當一座營壘裡被如此的火油彈不斷的襲擊,那裡頭的人還有心打仗嗎?
一個個掉頭就跑才對。
大火吞噬了許多的人,更多的人掉頭就跑。
清軍才眼睛眨了一眨,就已經崩潰。
這種情況下沒有不崩潰的,眼看著那大火向著自己逼近,看到一團團火焰吞噬了一個個戰友,彆說是綠旗兵了,就是豪格手下的八旗兵也不成。
“王爺,鄭芝龍陰險歹毒,用如此之策法,已非人力可擋。”王鼇永震驚下將自己的胡須都給拽掉。“老夫非貪生怕死,實乃城外再戰已經無益,更兼王爺是千金之軀,不當輕易犯險。”
人的眼睛都不瞎,看到城外的那一幕後,王鼇永知道,濟南城外的綠旗兵已經完了。
一座座營壘裡的兵馬不是棄營而走,就是舉旗而降。
而城外的綠旗兵完蛋了,濟南城就也完蛋了。
鄭軍想出了如此凶殘的法子,這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夠對抗的,既然這樣那就隻有逃跑了。
從最外圍的冰堡開始,一個個的冰堡,就跟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樣,濟南城外三四萬綠旗兵,大小二十多個冰堡開始了無可挽回的大崩潰。
不少士兵開始的時候還能拿著刀槍,後來跑著跑著就丟棄看所有兵戈盔甲。
等他們看到濟南城城門大開,豪格已經帶著八旗兵向北逃去,那些綠旗兵就更瘋狂了。
“給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