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一萬五六千綠旗兵的攻殺,鄭軍小小的陣列就好似風中的殘燭,似乎隨時都能熄滅。
但事實卻是,鄭軍陣列小而彌堅,廝殺中猶自占據著上風。
彆看一千多人的鄭軍陣列小,一部分人都下馬列起了陣線,但滿清綠旗兵皆是步卒,還儘是冷兵器,連著甲的士兵都隻有一部分,且還都是棉甲。這在麵對鄭軍槍炮的時候,完全是在送死!
他們再是如洶湧的洪水般漫山遍野,在鄭軍的火炮射擊下也紛紛撞壁。
蘇克薩哈要是真愛地惜手下的士兵,他早就罷兵了。這家夥純粹是沒把綠旗兵當自己人看,不管不顧的胡來硬拚。手下軍兵死傷再多,也隻管叫人圍攻上去,以至於綠旗兵不斷的倒下。這也就是滿清勢盛,便是綠旗兵也如打了雞血一樣士氣沸騰,如此才堅持到現在。要是放在早前,他們早崩了。
不過該崩還是要崩的,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一萬多綠旗兵紛紛崩潰,蘇克薩哈氣的破口大罵,揮刀上前連斬了三五人,極力驅使著手中的清軍阻攔潰兵,吆喝著叫人繼續向前,向前——
這般作為真就跟磁鐵一樣吸引了無數的注視。
其中就有李士元。
李士元不是周毅,周毅的武藝一般,比起普通士兵他肯定很能打,但跟真正的勇將比,他不是一合之敵。而李士元不同,武進士出身的李士元絕對能打。
鄭軍騎兵軍中,一名身穿銅甲,手持一把厚背大刀的男子,吼叫著如猛獸般直奔蘇克薩哈而來。
這人正是李士元。
他被鄭芝龍即以厚望,自己也曾信心十足,要固守青州,為登萊屏障,但結果卻是雞飛蛋打。
這次被鄭芝龍從青州南部的大山裡找了來,那是羞慚不一。
因為戰績難堪,鄭芝龍也不可能再叫他獨當一麵,便提拔為了左右親將。騎兵擴編後,分為左右翼,他便統帶右翼馬軍。
“殺虜,殺虜!”李士元吼叫著。
在他的前方,史猛一聲不發,隻不斷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將阻擋他的一個個清軍砸翻。
“殺虜,殺虜!”
戰場上所有鄭軍都在吼叫著。
這一戰贏了,贏定了,所有人都不是一般的振奮。他們可是在以一敵十啊。
周毅帶領的左翼主力還沒有趕到,他們也就一千六七百人,卻正麵擊敗了十倍的綠旗兵,軍心正烈。
李士元眼睛裡再沒有其他了,就盯著蘇克薩哈的大旗。
這一戰大贏了,他可以說是一雪前恥。但如果能陣斬一條大魚,那就更美了。
他才不管鄭芝龍的進軍之策遭到了內部多少人的反對。眼下的情況裡,明顯是回縮更適合鄭軍,鄭芝龍這是反其道而行之。
李士元不管什麼進軍後撤,他隻在乎眼前的這一戰。這一戰是他洗刷前恥的最好機會。
彆看對麵的韃子有一萬多兵,可這一萬多兵都是孬兵,都是不堪戰的烏合之眾。而他手下彙集的右翼騎兵和一部分左翼騎兵,人數不多,但小而精悍。
隻要應對的當,他很可能取勝。
事實證明他沒有錯。
用槍打,用炮打,用手雷打。
清軍縱然人多也不在話下。
蘇克薩哈不管軍兵的死活,一味的讓軍兵前來送死,隻會讓軍兵的士氣泄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