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梁楊祖等人的眼睛眨了又眨,一時間真跟不上趙構的思路,但很快他們就明白了意思來。
梁楊祖臉上立刻就充斥著喜意。
荊湖之地在兩漢魏晉時候是甚樣的,在本朝又是甚樣的?差距一目了然。隻一個荊湖北路,恐怕就能輕易的收撿出幾千萬畝荒地。加上西北的黨項和東北的金虜,朝廷大軍掃蕩兩者後,那河套之地和遼東之地也有大量的土地在,以此為押,區區三千萬貫算甚。
或者說,朝廷要是願意拿出荊湖的土地來大甩賣,他短時間裡也能籌集一筆足夠朝廷開支的錢財來。
“國債以三年為期限,逾期,朝廷若無力償還之,便可以國債折換田畝。你等以為,這三地田畝該當做何定數?”
土地大甩賣?
趙構才不傻呢。這般的出售土地,能買幾個錢?倒不如拿三年時間來預熱預熱。
至於田畝價格,北宋時候的田畝價格遠沒有明清時候昂貴,而且很看薄厚。那水田一畝,無分南北東西,都當有三五貫的價格。但是旱田,便是在京師郊外,也就一頃百多貫,合一畝地一貫餘。
然而趙構拿出來的這三塊地,給人感官差一些的似乎也就遼東了。那西北的河套之地可是塞上江南,而中間的荊湖之地,更是在場重臣都知道的水土豐茂之所在。
早在千多年前的先秦時候,江漢平原就是楚國核心之地,漢末的荊襄九郡更是天下富饒之地。
好一通爭論之後,那遼東的土地被定為一畝地半貫錢,西北的土地被定為一畝地一貫錢,最高的的荊湖的土地,被定為一畝一貫又半,這絕對是能打動無數人心的價格。
尤其是西北的土地和荊湖的土地,那是天大的便宜。
“梁卿放心,孤自會叫人在報上分說。”卻是會在報紙上刊登消息,公開向天下承諾,若是三年後朝廷拿不出足夠多的錢財來贖買國債,則債券的所持者,儘可持債券去往當地官府簽押土地。
至於三年後朝廷願意拿多少錢來贖買國債,那便是每貫國債以千錢計。
趙宋規定的一貫是七百七十錢,現在願意以一千錢來還,二百三十錢的利潤,僅僅百分之三十的利,這條件說真的,絕對不高。不管對誰說,都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所以,趙構的絕招是——如使國債錢購買荊湖等地之田畝,則可翻倍使用。
“有如此誘惑,休說天下萬民會紛紛慷慨解囊,便是老夫亦想購之幾千貫,為子孫後人謀也。”宗澤摸著胡須歎息著。
他都不準備在三年後兌換錢財了,而是直把眼睛盯向了土地。
作為一個窮人,宗澤也是窮人啊,彆看他現在位高權重,但這般好日子也才幾天不是麼?家財寥寥。
他也不可能去做貪汙受賄的勾當,那就隻能跟著燕王喝口湯了。
萬幸燕王不是那吝嗇的,不說眼下這國債券的機會,先前就已經給他提過棉花種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