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他彙集了河東地方守備軍萬人,連同本部五千軍,趕赴天德州,胸膛裡燃燒的就全是對建功立業的渴望。
誰不知道當今陛下把兵馬往天德州堆積的意義是什麼啊?這代表著皇帝要對西夏動手了。
而他身為武將,眼前的戰爭就正式他所期盼的。
“駕駕……”吳璘在打馬疾馳,渾身包裹在厚厚的皮衣,隻有露在外頭的口鼻麵容被刀子一樣的寒風無情的劃過。
天氣是真的冷,呼出的熱氣變成了冰霜把口鼻處的圍脖都染白了。
大軍拉練可不是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直往前走,吳玠一樣要派出騎兵探馬,無時無刻的不在警惕周邊。以踏白軍為例,他們也是有任務的,要沿途搜索出‘敵人’的痕跡來,有那遺漏的,最終還是吳玠的重大失誤,會影響到他的評分的。
而吳玠的兄弟吳璘就是其手下的騎兵統領。
“大哥,前麵有處上好的宿營地。”卻是河岸不遠處不僅有一個可避風的凹穀,周邊更有一片樹林。
這在天寒地凍中能幸運的尋到一處這樣的好地方安營紮寨,那也是一種幸福啊。
吳玠看著光禿禿的樹林也覺得很幸福。整個天地都是一片雪白。不僅是河麵,河畔兩邊的闊野,全部都被冰雪淹沒。他現在眼睛一閉,腦子裡就是白茫茫的一切。什麼也看不見,天地到處是白雪。
所以,能看見一片黑乎乎的樹林,那也很不錯啊。
哪怕第二日天上陰雲密布,到了半上午空中就又飄下了雪花。
但這就是冬季裡的拉練啊。
寒風吹著雪花迷糊了眼睛,冰雪不時的撫摩著戰士的臉龐;把毛氈軍袍裹得更嚴密一些,也會有刺骨的寒風吹入,冷得戰士們瑟瑟發抖。
然而如此的冰寒也不能阻礙他們的前進。必須按時抵達天德州,要不然,他們上上下下全都要記過。
軍官記過,那是會影響前途的;士兵記過,更是會影響到錢途。
金錢這是個好東西。在短時間裡無法用‘國恨家仇’來徹底激發出的軍心士氣與金錢劃上等號,那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如今的西夏在這些將士們的眼中,不止意味著豐功偉績和雪恥報仇,更意味著金錢。
因為每個士兵都知道,即將被收複的河套地區,那無可計數的良田與他們的軍功田休戚相關的同時,還與他們未來的生活有很大的聯係。
在他們踏上冬季拉練的旅程中的時候,軍報上已經刊登了一個消息,大軍覆滅西夏後,如參戰軍士願意遷居河套者,視戰功高低,可分於五十畝至二百畝不等的良田。
趙構這完全是在拿金錢/土地砸人。
但你不能否認這一招的效果。
東京城的守軍在金人大軍攻城的時候,拿不到足夠的賞錢,都乾不發一箭。你不可能指望著所有人都有嶽飛的節操不是?
金錢大道的法子顯然不如民x主意,可這才是‘耕戰’的真諦啊。
想叫人賣命,先就要準備好賣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