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天竺跪的如意,那天方呢?信仰這東西可是需要用重手段去‘潛移默化’的。
家門口的還沒擺平,就眼巴巴的看著歐洲,太得隴望蜀了。
眨了眨眼,趙構轉身躺在一張搖椅上。不想這些了,橫豎他也看不到,自己想的再多也是白搭不是?
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兒子將來能長成什麼樣呢。
要是跟劉據那種子不類父的,他留下的攻略就是再完美,又有個屁用?
九歲啊,他在這個時空十年,頂多看著倆便宜兒子長到九歲多,這能有多大用?真覺得“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非常非常的靠譜麼?
李亞子可是個現成的例子。
人家都三四十了,最後不也短短三年就墮落的一塌糊塗了?
所以啊,今後的這一切還要看天意。看他這兩個便宜兒子裡最出眾的一個會不會被他挑中,看他那便宜兒子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會不會長歪了。
這些根本就不是他能控製的……
趙構閉上了眼,再不去想這事兒,偷得浮生半日閒。如今的冬季,大越那裡倒是一年最舒適的時候,天不冷不說,還少見雨天,所以陳遘選在這個時候動兵。
可對於中原呢?秋收秋稅都已經結束,年末總結又沒到來,外頭寒風呼嘯,向東北移民也隻是準備,而沒有實際展開來,這正是一年中最輕鬆的時候。
當然,草原上會有些亂攪。
每年入冬後,就會有部族頭領來向趙宋哭窮哭救濟,但這是燕京留守的差事。除非草原上真生了白災了,這種事兒一般是傳不到汴梁的。
要不然趙構現在多是沒時間在寢宮裡清閒的。
……
黃昏時分,刮了一日的北風小了些,天上微微泛著些黃暈的雲彩裹著一輪有些發紅的日頭,漸漸地沉了下去。
暮色四合,廣闊的天幕上閃出了幾點星光。
潘氏身邊的安蘭坐在一乘小轎上,由幾個婆子抬著進了潘家的角門,一路到了正堂外。
小丫頭打起轎簾子,安蘭隻覺得一股子寒氣撲麵而來,忙緊了緊身上的鬥篷,才抬腳下了轎子。
隨手遞給就近的婆子一銀錁子,笑著道:“大冷天兒的,有勞媽媽們送了我來。這些個錢媽媽們拿著吃些酒去,避避寒氣。”
婆子們如何不喜?都忙陪笑道:“勞蘭姑娘賞酒吃。原是我們該做的,這可怎麼好意思呢?”
這位姑娘也是伺候人的,可人家伺候的是潘家的貴人,比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姑姑都有臉。
安蘭不在意地笑了笑,幾句暖心的話罷了,一點小錢算的甚?給自己經營個好名聲,太惠而不費了。
說著往正院裡頭去了。小丫頭在後抱著個小包袱,忙忙地跟上。
潘家夫人,也就是潘氏的親娘正在屋子裡頭等著呢,自己女兒輕易的不叫人回府,今兒必有大事。
“奴婢見過夫人。”
潘母忙叫人把安蘭扶起來,問道:“宮裡頭生了甚大事?叫你這會子回來了?這天又冷又黑的。”
就如安蘭說話叫那婆子暖心一樣,這潘母的話也叫她心裡暖呼呼的。更重要的是,這話兒安蘭聽了是真高興。
“事情倒也不急,可端的是大事。老夫人不知,官家已經發話,要為皇子挑選伴讀……”安蘭張口就放出了一顆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