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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了過年。
潘氏早上醒來時聽到了兒子在隔壁哇哇說話的聲音。過了今年趙琯就五歲了,就是實歲也快四歲了。
三四歲的孩子正是充滿活力的時候,但是宮廷不比外頭,在這個吃人的地方,講真的,往昔時這般大的皇子已經很懂得規矩了。
比如趙構的原身。
他老娘韋氏不是個受寵的,彆看有了個賢妃頭銜,但這卻是靠兒子賣力,趙佶才賞下的。
看看趙佶後宮的寵妃誰個不生個四五個啊,大劉氏生了三子三女,小劉氏生了三子一女,就是元後惠恭皇後也生下了一子一女,即趙桓(後來的宋欽宗)和榮德帝姬。
韋氏卻自始至終隻有趙構一子。顯然是個不得寵的。
實際上,非是她早早就跟喬氏勾連了上,能不能得趙佶寵幸都還難說呢。韋氏能受寵,真的全靠早年在鄭皇後身邊伺候時結下的手帕交,小姐妹喬氏的提攜。
當初韋氏跟喬氏都是徽宗寵妃鄭氏(顯肅皇後)的侍女。兩人感情極佳,結為姊妹,相約其中一人富貴時,不能忘記對方。後來喬氏得到寵幸,封為貴妃,向徽宗推薦韋氏,韋氏因而受到臨幸。崇寧五年(1106年),受封平昌郡君。大觀元年(1107年)二月韋氏進才人,五月生皇子趙構,六月進為婕妤,大觀二年又升為婉容。真的並不受寵,比之喬貴妃是差遠了,隻是那位貴妃一直未能生育。
估計早年給老趙拉皮條,一大原因也是看自己肚皮不爭氣,尋個幫手。不然,這皇宮大內,哪兒有什麼真正的好姐妹啊?
韋氏在靖康元年(1126年)十一月,金人索取徽宗之子赴金為人質時,由於趙構自願前往,徽宗這才加封韋婉容為“龍德宮賢妃”。
當初趙構三四歲大的時候,那已經很乖覺了,知道見什麼人行什麼禮,知道不能大叫大嚷,甚至不能對任何不是自己的東西露出一絲一毫的偏愛和喜歡。知道要敬著哥哥,讓著弟弟,知道乖乖縮在一邊做小透明。
這一切都因為他老娘不得寵。所以,從他會走會說話的那一天開始,韋氏傳授給他的就是不爭不搶,甘做透明。
或許趙構那時候根本不理解這是為什麼,但他那時候顯然是個好孩子。
換了內核的趙構對‘自己’小時候的遭遇卻記憶猶新,這是很新鮮的一種感受。畢竟他本體幼小時候的記憶早已經半點不剩的全忘光光了,而明末鄭芝龍那時候的記憶裡也沒有他幼齡時候的畫麵,唯獨這一輩子。看著幼小的趙構在宮中那麼透明的活到長大的時候,他又怎麼可能再讓底下的便宜兒子和閨女們走同樣的路呢?
哪怕趙瑗和趙琯的份量根本不是當初的趙構所能比的,但這倆孩子的生涯也注定不會自由。
趙構很清楚自己再怎麼做也不可能給孩子一個無憂無慮的同年,他們是皇子,身份先就注定了一切。但至少他可以給他們一點自在不是?
如是,宮廷內的兩位皇子和五位公主,日子過的可真不是一般的舒服。
潘氏隔壁的小間就是趙琯的臥室,這時候乳母正在費勁口舌的勸說著。這般冷的天,夜裡還下了雪,沒有潘氏開口,誰敢擅自把小皇子抱出去玩呢?不要命了麼?
奶媽、婆子、侍女的聲音都壓得很低,趙琯的聲音卻很亮很高,潘氏在帳子裡都能聽到乳母們焦急又緊張的噓聲。
畢竟趙琯吵醒了潘氏,潘氏也不會怪自己兒子一句,但錯的卻是她們了。
潘氏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連床都還沒起就先叫人把趙琯抱到這邊來,那個在乳母侍女麵前活像個小霸王的小家夥見到自己老媽了,立馬就很乖的喊“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