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待旦的士兵如洶湧的潮水一樣瘋狂的撲上去。
雖然已經見多了這種場麵,可每一次經曆,依舊能叫他們振奮不已。
喊殺連天,缺口處,潮水一樣湧入軍兵隻是幾分鐘時間,就湧入城中了大批兵馬。
宋軍擂鼓震天。
有著規律和節奏的聲音,讓高昌兵和塞北遊騎變得更加振奮。
守軍卻是士氣全無。哪怕有信仰的激勵,哪怕他們人數不少,卻也無濟於事,覆沒厄運,已迫在眉睫。
李彥仙看著廝殺聲大作的城池,心中有點索然無味。
這樣的戰爭是沒有靈魂的。
就是個大傻瓜指揮,怕也不會打敗仗吧。
他心中直有一種自我價值沒能得到儘情施展的遺憾。
這隻能說是宋軍打勝仗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而那經常能得到的東西,就不再有人會覺得它彌足珍貴了。
要是叫耶律大石、李察哥這等人聽到了李彥仙的心聲,要是叫高麗的王楷、金富軾等君臣聽到李彥仙的心聲,絕對會破口大罵的。
這對他們來說太無趣了。
洶湧而上的宋軍迅速分流,分成了左中右三股,迅速的席卷全城。
隻片刻,城內就冒起十數股濃煙,隱見烈焰升騰。
牛皋、王德等人已經投入了廝殺,由他們帶領,入城的宋軍雖然才隻兩千人,但卻銳不可當。而李彥仙本人卻無意親自下場,即便他本身也是為猛將兄,武藝精湛。
陪著先前從八刺沙滾城退出來的宇文虛中,一直在外頭談天說笑,神態好不輕鬆。
一夜廝殺,天漸漸破曉。
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一層灰色的輕紗。東方的天際才微露出蛋白,幾朵聚集在天邊的雲朵像是浸了血一樣,顯出淡紅色。
“相公!”親隨端著臉盆上前來。
宇文虛中耳朵裡塞著小棉球,夜裡美美的睡了一覺,這時起身來。不急不慢的洗漱著,在餐桌前坐下,桌麵上已經被人擺上了油餅、鹹蛋、小菜和米粥。
“怎麼樣啊?一夜時間,城內大致也鎮平了吧。”亦思寬城也不是什麼巨城重鎮,一夜的時間宇文虛中覺得已經可以了。
“隻剩兩座寺廟,還有些頑固不化之輩在負隅抵抗。”
“困獸尤鬥而已。”宇文虛中嗬嗬一笑,拿起碗來,不涼不熱,喝了一口,伸筷子就吃小菜。
他現在更掛心的是如何跟伊卜拉欣汗重新取得聯係。
當初從八刺沙滾‘狼狽’而出的時候,他跟伊卜拉欣汗在暗中已經有了約定。後者儘可能多的從天方各國吸取支持,然後‘死守’八刺沙滾不退,同時也儘可能多的征召地方的民兵,也就是那些非正規誌願軍。
最大限度的把天方世界的力量聚集在八刺沙滾。
然後等著趙宋西征大軍的到來。
兩邊裡應外合,一舉把彙聚到這裡的天方力量全給坑了。
這樣的,宇文虛中和西征大軍建立功勳,伊卜拉欣汗也賺到了在大宋安身立命的資本,還最大限度的削弱了天方世界的力量。可謂是一舉多得!
但現在擺在宇文虛中麵前的一個新問題就是,大軍都已經殺到亦思寬城,自己要怎麼才能跟伊卜拉欣汗重新建立聯係呢?
總不能大軍殺到了八刺沙滾城下了,彼此再進行溝通吧?
“相公,李將軍使人傳信,說是有人要見您!”
宇文虛中想到那難題,飯菜吃在嘴裡都覺得不香了,最發愁時候,外頭響起了一陣歡呼,卻是兩個負隅頑抗的寺廟中的一個被打破了。很快,李彥仙就使人傳來了一個叫宇文虛中心臟砰砰跳的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