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用這種水來煮茶葉,或是用來兌酒,那就沒問題了。
後者也是航行中船員們的日常飲用之物,高度的燒酒摻水,既能殺菌,又可以改善口感,每人早晚都能領取滿滿一鐵壺,怎麼看也在五斤以上。
但張保應該慶幸,他根本用不到這一招,自己過了巽它海峽後,一直都是貼著爪窪島航行的,可以輕鬆獲取乾淨的飲用水以及許多新鮮的果蔬。等發現了新大陸,彼處雖然乾旱多沙漠,但在臨海的邊緣區域還是能尋找到水源的。
就是返程的路上,順著海流北上,這速度也遠超來時。
據他計算,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抵到爪窪島,隻是會落在爪窪島的哪個位置,就不得而知了。
回歸正題。
每天都一個樣子的吃食,每天都一個樣子的工作,每天都一模一樣的景色,如此的日複一日,真的很叫人煎熬。
所以為了避免船上生亂,不管是正經的軍艦,還是探險船,一律都規矩森嚴,上下等級鮮明。張保是水師出身,自然知道該怎麼對付手下的水手們。就要把他們使的腳不沾地,耗去他們體力,讓他們沒有精力鬨事。
但有些人卻不在此列,就比如那王彩。
曾幾何時海洋的美麗景色,在他的眼中早就枯燥而無味了,王彩的心情隨著航行的日複一日變得極為煩燥,甚至就連寫字也靜不下心來。
“我想跳下去,跳下去……”
站在甲板上,他心中不知多少次生出這種毀滅的念頭。那股主動跳下去的念頭一日高過一日。
要不是那場驟然遭遇的大風暴將他嚇住,王彩保不準都已經精分了。
三艘探險船沉沒一艘,兩外兩艘也多有折損,這可把王彩給嚇住了。他是什麼出身?之前縱然已經知道海上有風險,可知道的再多有親身經曆一回的感悟深刻麼?
王彩老實了一段時間。
隨後新大陸的袋鼠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這種生物簡直超出了探險隊所有人的想象。
肚皮上竟然有個裝小孩的袋子,匪夷所思。
更彆說成年袋鼠強壯有力,在捕捉袋鼠的過程中,多有人死傷。
是的,就是死人了。
被蹬死的,被尾巴掃死的,還有被打斷胳膊腿的。
在返航之前,他們很是捉了幾隻如此的異獸,準備回到中原,送給皇帝看。
然後王彩心裡就又煩躁了。
袋鼠這東西也就一開始看個稀奇,又不是什麼絕世美人,能一直瞧下去。而當然心中生出一股厭煩的時候,再看四周的景色,全是一片藍色汪洋,一點其他的顏色都沒有,王彩心態又不穩了。
張保死的心都有了。
這王彩先前是怎麼說的?現在又是怎麼做的?膏粱子弟,果然不可信!
半夜裡忽的發狂呐喊,把住在隔壁的張保嚇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影響很不好,很不好。這兩日船上的氣氛都有些變了。這要是再叫王彩嗷嗷幾次,那還不是更糟啊。
“可惜……”這到爪窪島還需要個幾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