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趁虛再入(2 / 2)

悄悄地來,再悄悄地走,沒有驚動任何人。

“父親為甚阻止孩兒?彼輩身為軍人,就該披堅執銳,護衛家國。如今卻對建虜畏首畏尾……”鄭森一臉的憤怒。

適才那幾人的話語裡,不難看出他們對建虜的“畏懼”,甚至較真點的說,他們對鄭芝龍還有不敬。以這些人的身份,如何能評比鄭芝龍之戰事?這叫鄭森火冒三丈。

內裡的人儘是軍中的士卒,哪一個不是鄭家恩養的?現在卻如此看鄭芝龍,殊是可恨!

倒是鄭芝龍並不以為意,他到底是穿越者。見識過鍵盤俠的人,還會在意這點褒貶嗎?相反,這隻會叫他注意到軍心還不穩固,他鄭大帥的名頭還不響亮。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朝廷這些年來與建虜用兵,連吃敗仗。軍心、士氣、膽氣,儘數丟了去。豈是為父這點小勝可挽回的?”

“但滴水穿石,聚沙成塔。為父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耐心。積小勝為大勝,如積小河成江海。早晚能練出一支掃蕩四方的常勝軍。到時候必將韃虜斬儘殺絕!”

更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他能緊緊的把握住兵權,在新建的陸師中建立起自己絕對的威望。就像之前的鄭氏水師中一樣。

鄭芝龍兩眼綻放著精光。

牛莊城西,殺氣騰騰的清軍陣中。阿爾京阿也咬牙切齒的看著牛莊城,直恨不得把自己所見的所有明軍一個不留的全都屠戮乾淨。

“趁虛而入,連克耀州、海州也就罷了,竟然還膽敢長據牛莊,不好好的殺他們一陣,尼堪們就不知道厲害。”

他是蓋州城守,與伊勒慎一樣的情況,不止自己在蓋州任職,整個家族也早就遷移到了蓋州。手下建虜甲兵的家眷也早落入了蓋州。

是不是與曆史上的駐防八旗很相像?事實上彼此也就是一脈相連,這種打老奴時候就興的一個規矩,攜家眷,長期屯戎,以女真為主,以(漢人)包衣為輔的法子,是短短的二十年來,建虜徹底控製關外的一**寶。

隻是對比已經授首的伊勒慎,阿爾京阿的年齡要小上很多。至今還不滿四十,正當壯年!

阿爾京阿的身側是帶領少部分援軍趕到的馬爾濟,他是哱羅堝的防守,這是要比城守低一等的官兒,手中有十到幾十人不等,哱羅堝位於海州和蓋州之間。二者彙合之後,便以官職更高的阿爾京阿為主導。

親眼目睹了海州慘況的阿爾京阿自然向馬踏遼河兩岸,把所有的鄭軍殺得片甲不留。但作為一個腦子裡並沒有肌肉的人,他也能明顯的看到鄭軍所布置的陷阱。

看似“敞開”的牛莊大門,就是一個陷阱。

他如果按耐不住的衝上去,肯定會被明軍的火器打的好不淒慘。

因為他很清楚,伊勒慎手中的實力半點也不比他弱,海州城更不比蓋州城差。眼前的明軍能正麵擊敗伊勒慎,然後又強攻海州,半日就拿了下,其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更周全的辦法是,他在這裡靜靜等候,等候著遼陽兵馬的趕到。後者可是沈陽(盛京)的北部屏障,崇德三年(1638)二月黃台吉再征朝鮮旋師後,命多羅饒餘貝勒阿巴泰率每牛錄下甲士二十名,每甲喇下大臣一員,往遼陽築城。

屯駐兵馬,為沈陽之屏障。雖然不能與後者兵力相較,卻也遠勝過海州、蓋州類屬。

“撤。後退二十裡紮寨。派人再向遼陽告急!”

對比阿爾京阿和伊勒慎這種常駐地方的城守,遼陽的兵馬雖眾,反倒不容易調撥來。那裡的一舉一動可都在皇帝的眼中,沒有黃台吉發話,誰敢妄自動兵?

阿爾京阿的後撤叫鄭芝龍遺憾的歎了口氣,不過轉而就又起了笑。

“福鬆。”

“父親。”

“你速帶著義勇營乘船向南。去蓋州……”

這還是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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