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可以學盧象升天雄軍的組織模式,那實際上並無難度,就是把老鄉、朋友、兄弟、家人等等都拉進軍中,隻要糧餉不缺(當時盧象升為大名知府,這是他與許都最大的區彆),那一支軍隊就是成了。
這樣的隊伍往往一個人戰死,就可以激發大部分人的憤怒,所以戰鬥精神極強,一旦遇上敵人,就緊緊咬住打到底。不脫層皮沒法跑。但是如果戰中有人率先逃跑,就也會引起很多人跟著逃跑,導致戰鬥的潰敗,如後期的曾國藩部隊。
事實上,天雄軍真就是一支團練軍。
隻是盧象升是大名知府,在一開始時就賦予了這支軍隊一種合法性。
畢竟大明朝不允許出現江忠源這類的人物啊。
而現在走上了練兵之路的張肯堂與曾櫻之流,會不會成為大明的曾胡左李呢?這誰也說不準。
隻能確定的是他們倆正在向著那條“光輝”大道前進著!
安平城內,鄭芝龍當然不清楚張肯堂的打算,忽的聽聞其竟然頂著寒風,騎著快馬,隻帶五七從人,奔來了安平要見自己,那是忙叫人大開中門相迎。
進了廳堂,彼此坐定後客氣了幾句,張肯堂就直述來意。
鄭芝龍聽了就是一呆,他想到了張肯堂此行是定有要事,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學盧象升,老鄉、朋友、兄弟、家人等等,這是要做大明朝的“曾胡左李’嗎?
那是一口應允了下。
“中丞放心,此番上繳錢響器物,絕不會有差。”
張肯堂想拉隊伍來,這是好事情,就跟登萊的曾櫻一樣。閩中(登萊)的這支兵馬如果成型,日後不僅增添了張肯堂在南明朝廷中的份量,也同樣增添了他鄭芝龍在朝中的影響力不是?何樂而不為?
而至於是不是也增添了南明朝廷的力量,鄭芝龍則根本不在乎。因為曆史上的南明小朝廷的戰鬥力太弱了。補一補也是好的!
那一眨眼裡,他就決定給張肯堂一些好貨。
隻是此番張肯堂前來安平,那不隻是在說這些,也不是向鄭芝龍表明自己的態度,這支新軍的兵鋒對準的絕不是鄭氏,他還要向鄭芝龍借些教官,好狠狠的把人操練起來。
“八閩軍兵廢馳,上下不聞刀兵之聲久矣。如俞公(俞大猷)那般人物是再難求尋。本官亦欲向總戎求取三五個可信忠勇之輩,代為作訓丁勇。”
不然,把新軍教給福州那些個爛人調教,那得到的就也隻能是一支爛兵。
“這個好說,這個好說。中丞大人放心就是,鄭某定挑揀精銳,以備所需。”鄭芝龍都要大笑出聲來了,張肯堂這是拿老鼠當倉管,這不是往裡頭打釘子的機會麼。
“中丞這般做也太……”失體麵了。好一番商議後張肯堂一行人安頓了下來,那身邊有人就說道。
今天張肯堂的身段方的有夠低下的。
張肯堂歎了一口氣,臉上閃過深深地疲憊,在鄭芝龍這種人麵前這般的放低身段,真就以為他是心甘情願的?局勢不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