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榮商場這種底端,一份酸菜魚賣兩百九十九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兩千九百九十九就有點扯淡了,更讓嚴蓉奔潰的是,那後麵還用紅字特意寫了折後價,而它的原價是五千九百九十九!
一道酸菜魚賣六千塊錢,恐怕也隻有上麵的鬆亭敢這麼做了吧,問題是人家鬆亭有那個資本,這家餐廳憑什麼?
張青山若無其事的接過菜單看了一眼,然後淡淡道:“沒問題啊,這不是明碼標價嘛。”
郝東不解的看著嚴蓉,然後接過了菜單,僅僅一眼,他的眼中也不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兄弟,你確定你沒開玩笑?”郝東很是嚴肅的看著張青山問道。
“乾嘛要開玩笑。”張青山淡淡道。
“可你這價格也太……”郝東直皺眉。
他好心給張青山提建議讓他的店變得更好,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反過來宰自己。
即使在鬆亭,一道酸菜魚的價格也沒這麼離譜,有三四千差不多了,那可是鬆亭啊,華國唯二的米其林三星餐廳之中的一家,這家店竟然敢比鬆亭的價格還高。
“哥,你彆和他說了,這家店是黑店!”嚴蓉憤怒的盯著張青山說道。
之前借口菜單還沒好,兩人根本沒多想就點了菜,怎麼也沒想到菜的價格竟然離譜到這個地步。
郝東製止了嚴蓉,然後冷冷盯著張青山。
他希望張青山能給自己一個解釋,之前他對張青山印象還不錯,可現在,他的心已經徹底沉下去了。
人心難測,說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了。
這時,小花端著盤子將米飯和酸菜魚一起端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請慢用。”她客氣的說完便離開了。
嚴蓉見狀,憤怒的一拍桌子道:“怎麼,你們是打算賴上我們了嗎?”
她本來的意思是要和張青山理論清楚,然後把這道菜退了,沒想到竟然直接端過來了。
張青山沒有理會嚴蓉,而是看向郝東。
“彆不說話,信不信我舉報你們!”嚴蓉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家店已經擺明了是坑人,隻要她一舉報,肯定完蛋。
她就不信,對方敢頂風作案。
“是不是黑店你嘗一下不就知道了。”張青山笑嗬嗬道,他依舊看著郝東。
“一個酸菜魚而已,又不是沒吃過。”嚴蓉不屑道。
郝東看了一會那大碗酸菜魚,突然笑著說道:“我嘗嘗。”
他的目光中有些震驚,常年待在廚房的他和一般食客的眼光可不一樣,桌子上那條桂花魚散發的那股淡淡清香與露出的那塊魚肉上的光澤做不了假,他感覺眼前這條桂花魚有些不一樣。
“哥!”嚴蓉立刻叫道。
兩人不吃還好,真吃了那就不得不付錢了。
“沒事,算是哥請你。”郝東笑道。
他總感覺這道酸菜魚與他以前見過的其他酸菜魚有些不同,無論是肉質的色澤還是味道都更勝一籌,僅僅是這樣還不值得引起他注意,讓他詫異的是,那股淡香味似乎有著凝神的功效。
不管怎麼樣,身為廚師的他見到如此奇特的一道酸菜魚,一定是要嘗一嘗的,否則恐怕會一直惦記著。
說完,郝東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細嫩的魚肉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嘴中。
輕輕咀嚼兩口,他不禁震驚的看向張青山。
這還是魚肉嗎?
張青山笑了笑,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恐怕眼前這位廚藝相當不錯。
一旁的嚴蓉依舊氣鼓鼓的樣子,似乎在為郝東不聽話而生氣。
“嚴蓉,你吃一塊。”半晌,郝東回過神來,笑眯眯的說道。
“完了我一定給姨媽告狀。”嚴蓉氣憤的說道,就算郝東混的不錯,可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
一頓飯吃掉三千,對嚴蓉來說,已經是無法接受的消費水平了。
“那也得等你吃完再告。”郝東淡笑道。
他似乎絲毫不為那菜單上坑人的價格感到氣憤。
嚴蓉不解的看著郝東,不過既然都已經吃了,怎麼樣也躲不過了,那自己也吃一塊吧。
想到這裡,嚴蓉,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嘴裡,很快,她就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她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魚肉,一口魚肉下去,她感覺自己全身所有毛孔都張開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專業的手法按摩以後,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無比放鬆。
而此刻,她感覺比被按摩了還要舒爽。
這還是一道菜嗎?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震驚消失不見,平息片刻,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淡淡道:“這菜也就比我媽做的好吃一點點而已,太貴了!”
郝東看出來嚴蓉是擔心自己被坑,不由笑笑。
這樣的菜品,這種味道,兩千九百九十九能嘗到已經是莫大的幸運,這絕對是自己吃過的最值的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