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嬌嬌一句話也說不出。
雖然是這場聯姻的主角,但殷嬌嬌從一開始就沒有發言權,在她不知道如何回應的時候,父親一直叩頭拜謝,感恩戴德,古祥已經拜見了嶽父,古家人更是齊聲道賀,而城主古天河,居然將河洛寶珠這樣的靈器送到了自己的麵前。
一切好像已經板上釘釘一般。
見殷嬌嬌猶豫不決,古天河又道:“放心吧,這河洛寶珠靈氣溫和,就算你隻是後天境界,卻也能夠駕馭的,不會與你的力量相衝,還能夠助你早日邁入先天境界。”
整個花廳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殷嬌嬌的身上,隻要這小妮子一伸手,或者身子微微一動,那麼這樁婚事就算成了。
殷嬌嬌渾身顫抖,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正在殷嬌嬌走投無路之時,身旁卻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虎女焉嫁犬子?這樁婚事也太可笑了吧?”
由於花廳非常安靜,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被眾人聽進了耳中。
這該不會是開玩笑吧?
居然有人敢用“犬子”兩個字形容城主古天河的嫡長子,那豈不是說古家一門都是狗嗎?
眾人循著聲音發出的源頭看去,正是殷嬌嬌的師父張青山。
區區虛丹境界的高手,也太狂妄了吧?
張青山成功的將注意力從殷嬌嬌的身上拉了過來,並沒有打算收回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又道:“怎麼,你們沒有聽見嗎?我說虎女焉嫁犬子,我的徒弟,怎麼可能嫁給紈絝子弟做妾呢?”
如果剛才的那句話還能夠被認為口誤,那麼接下來的這句話,卻已經坐實了張青山的態度。
這個家夥太狂妄了,居然不將庸城古家放在眼裡。
“狂妄!太狂妄了!阿青,今天你休想走出榮侯府的門!”
“來人,將這個口出狂言的家夥殺了!”
不一會兒,數名古家的好手就來到了張青山的麵前,全都是先天境界的強者。
張青山懶得搭理這些人,繼續喝自己的酒。
殷嬌嬌眼巴巴的看著張青山,張青山替自己說話,她心中由衷感激,可是古家勢大,張青山居然得罪了古家,殷嬌嬌也不由得為張青山擔心起來。
至於殷海,則一臉憤慨。
“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殷家的兒女,嫁給誰自然是由我決定!阿青,你隻是嬌嬌的師父,兩姓旁人,哪裡有資格決定?”
張青山卻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身為嬌嬌的師父,她的婚姻大事,自然有權反對!”
“你……你你……”
殷海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隻要殷嬌嬌進了古家,殷家將有數不清的好處,可是卻被殷嬌嬌的這位師父給攪黃了。
殷海看張青山的眼神,恨不得將張青山一口吃掉。
至於古家諸人,同樣也用憤慨的眼神看著張青山。
可古家家規嚴苛,除非家主古天河開口,不然的話,其他的人不能夠貿然動手。
所以,古家諸人全都看向了古天河,等待著古天河的決定。
古天河何嘗不想給張青山一點兒教訓,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若自己真的下令對付張青山,隻怕會給人留下不能容人的印象。
在思索再三之後,古天河這才歎息道:“的確,婚姻大事兒戲不得,需郎情妾意方好!殷家家主,這事兒就容後再議吧,給二小姐一點兒考慮時間!”
說話間,透著一股殺意,這股殺意自然是衝著張青山而來的。
可是張青山卻不以為然,隻是默默的坐著喝酒吃肉。
“城主大人,你不要理會嬌嬌的師父,他和我們殷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殷海還想爭取一下,可古天河麵色鐵青,不容置疑,所以殷海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狠狠的瞪了張青山一眼。
不僅是殷海,古家人哪一個不想將張青山碎屍萬段,可礙於古天河的顏麵,眾人也不好在宴席上下手。
殷嬌嬌又是感激,又是擔心。
為了自己的事兒,師父居然敢得罪庸城古家,這件事情隻怕不會這麼快結束,殷嬌嬌也有些擔心古家會對師父不利。
所有的人之中,唯有張青山一臉淡定。
喝酒、吃肉、欣賞歌舞。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張青山根本就沒有將其他的人放在眼裡。
由於張青山在宴席上口出狂言,導致整個宴席接下來的氛圍相當的尷尬,雖依然歌舞升平,可宴席上,連基本的歡聲笑語都沒有了。
除了張青山之外,所有的人都表情木訥,各有所思,在古家榮侯府所舉行的這場宴席,就在這樣尷尬的氛圍中結束了。
宴席結束,殷海、殷嬌嬌、張青山三人也離開了榮侯府,回去的時候,三人都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