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居然將自己聽命於七殺的事情告訴了張氏。
張氏發誓不會將事情告訴任何人,殷海卻不聽,唯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於是就狠狠下手,張氏就這麼死在殷海的手中。
“人命算得了什麼?若我吝嗇那一條人命,殷家在庸城哪裡還有半點立足之地?若是我與七殺之間的事情暴露,殷家的人,一個也活不了!庸城是一個大染缸,想要出汙泥而不染,根本就不可能!隻有隨波逐流,才是保全殷家的唯一手段!你們這些無知後輩,居然執意我的行為!”
殷海滔滔不絕的說著,殺死了自己的妾室,不僅沒有絲毫悔意,反倒言之鑿鑿,就如同他所說的都是真理一般。
殷嬌嬌哪裡忍得住,她緊緊的拽著拳頭。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殺了人,居然還如此大放厥詞!”
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殺母仇人,殷嬌嬌早已紅了眼睛,體內的靈力四溢,木劍出手,擺開了架勢。
“殷嬌嬌,你想要弑父嗎?”
殷海大叫道,就算自己承認了殺死殷嬌嬌的母親,他也並不認為殷嬌嬌有那樣的膽量。
若殷嬌嬌真要和自己硬拚,自己並不虛她,可殷嬌嬌的師父張青山,卻實力不俗,所以,殷海便看了張青山一眼。
“阿青,你也想插手殷家的家務事嗎?”
不愧是殷家家主,單單一句“家務事”,就將張青山給撇開了。
如果張青山幫著殷嬌嬌對付自己的話,就會落得個越殂代皰的罪名。
張青山苦笑一聲,殷嬌嬌是自己的徒弟,若殷嬌嬌執意為母報仇,自己自然要幫助她,可瞧著殷嬌嬌的態度,似乎有些猶豫。
所以,張青山並未出手,隻是坐山觀虎鬥。
殷嬌嬌的力量沸騰,就算隻有宗師巔峰水平,也足以令整棟屋子顫抖起來。
殷海也在暗中醞釀,隻要殷嬌嬌向自己出手,他絕不會對這個不孝女手下留情。
殷嬌嬌手中的木劍,直直的指向殷海,木劍之上,縈繞著陣陣靈力,令木劍閃閃發光。
隻要木劍揮舞起來,就等於表明了殷嬌嬌的態度。
究竟是與父親以死相搏,還是做彆的選擇?
張青山默默的看著,並不主導殷嬌嬌的選擇。
殷海則不斷的冷笑著,他可不信殷嬌嬌會向自己出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殷嬌嬌手中的木劍,卻遲遲沒有揮動,殷海原本蓄勢待發,見女兒猶豫不決,頓時放下心來。
“殷嬌嬌,你是不可能對我出手的!就算我殺了你的生母,可她不過是殷家的妾室而已,殺了便殺了!如果你為了你的生母,手刃你的父親,你將會背負什麼樣的罵名,你自己知道嗎?今後在庸城,彆說嫁入古家這樣的高門大院,任何的世家,都不會讓一名殺人凶手進門的!”
殷海毫不相讓,咄咄相逼。
殷嬌嬌被殷海氣得說不出一句話,自己的父親居然是這樣的人,他簡直就沒有半點廉恥。
手中的木劍終於動了,殷海一驚,立即做出了避讓的動作。
可是殷嬌嬌的木劍,卻沒有刺向自己的父親,而是調轉劍鋒,向著自己而來。
“刷!”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殷嬌嬌的青絲飄落在了地上。
木劍何等鋒利,削鐵如泥,又何況是一束頭發呢?
青絲落地,殷嬌嬌的眼睛裡,也透出了堅毅的目光。
“殷海,你說得沒錯,是你生我養我,給我一口飯吃,讓我在殷家不至於餓死,我能夠活到今天,多虧了你的恩惠!可是,你殺我母親,泯滅人性,這殷家大院,令我感到無比惡心!所以今日,我殷嬌嬌割發斷義,與你恩斷義絕!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再是殷家的女兒!大道朝天,你我各走一邊,兩不相欠!”
說著,殷嬌嬌便將自己的肩膀露了出來,肩膀之上,殷家的家徽格外顯眼。
然而這個家徽,對於殷嬌嬌來說卻是恥辱一般的存在。
殷嬌嬌用木劍輕輕的一削,肩膀上頓時血肉模糊,殷家的家徽從此蕩然無存。
這樣一來,殷嬌嬌對於殷家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眷念,她將木劍收好,便邁開了步子,離開了左楓的屋子。
張青山微微一笑,憑著自己對殷嬌嬌的了解,他也意識到,殷嬌嬌隻怕不會對殷海下殺手,可是,他卻沒有料到自己的女徒弟居然如此剛毅果斷,割發斷義,還削去了殷家家徽,此等性格,並不亞於須眉男兒。
殷嬌嬌離開之後,張青山也不再屋子裡逗留,也隨著殷嬌嬌一同離開了。
在左楓的屋子裡,隻剩下殷海一個人。
殷嬌嬌割發斷義的行為,令殷海怒不可遏。
“殷嬌嬌,你這個畜生,居然敢當著我的麵削掉殷家家徽,你知道家徽意味著什麼嗎?你既然不認殷家,也休怪殷家不認你!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殷海的女兒!”
殷海狠狠的咒罵著,今日之事,令他這位殷家家主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