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給他薅下來逼問一下?”
“可萬一其他人背刺呢?”
兩個矛盾至極的想法在心頭循環。
殺人犯們都看得出來吳亡肯定知道些什麼東西。
在座這麼多人一擁而上肯定也能製服對方。
可關鍵就在於——大家現在都心知肚明彼此是同類。
整個階梯教室裡的人加起來都湊不出半顆良心。
少年看似孱弱的身軀卻有著不俗的格鬥能力,率先與之接觸的人下場估計會和壯漢一樣。
青一塊紫一塊,東一塊西一塊。
那憑什麼自己遭殃後人乘涼?
沒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先……檢查屍體吧。”僵持半分鐘後有人提出建議開始其他行動。
他們也發現黑暗中那些觸發死亡規則的人倒下時,有不少靠在了旁邊活人腳邊甚至是身上。
雖然活著的人感覺到有東西碰自己就立馬躲開了。
可依舊改變不了碰過屍體的事實。
既然現在還沒有新的死者出現,那就表示接觸屍體並不會觸發死亡規則。
“沒有任何外傷……內臟也沒有出血……”
“死者的身體完全健康。”
“就好像這些家夥隻是軀殼被留在原地,靈魂卻被剝奪了一樣!”
殺人犯當中也有幾個在醫學方麵就職的人,他們甚至還隨身攜帶了手術刀解剖屍體詳細檢查。
可正因為更加了解人體,他們對於死亡規則也感到更為恐懼。
死亡規則引起的生命消逝完全是違背人類醫學。
“嗬嗬,真沒有受傷嗎?不見得喲~”吳亡賤兮兮的聲音從台上傳來。
他不介意和這群家夥多聊幾句。
畢竟他還在等。
等接下來在“白天”死亡的人出現。
“受沒受傷老子不比你專業?”
檢查屍體的某人是一所私人診所的黑心醫生,聽到吳亡的嘲諷後罵罵咧咧地回話。
他的診所平時除了正常接待病人以外,私下底也有些身份見不得光的人來動手術開藥。
在這禁槍令嚴格的國家,他基本的每個月在處理帶槍傷的病人,足以看出那些混跡在灰色地帶的人對他醫術的信任。
論武力黑心醫生承認不如演講台上的少年。
可談論醫學檢查。
他自信在座沒人能超過自己。
“白癡,如果是被相同的鬼殺死,那所有屍體上也會有相同的特征吧。”吳亡站起身來諷刺並且緩緩移動。
少年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
黑心醫生頓時冷汗直冒。
對啊!如果房間裡是一隻鬼的話,為什麼除了第一個死者臉上被踐踏過,其他屍體完好無損?
還是說熄燈前後不是相同的鬼?
教室內不止一隻鬼!
沉思之際,吳亡走到了他麵前。
“哈!你輸了!”
思考突然被吳亡的大喝聲打斷。
低頭一看,黑心醫生攥緊的拳頭青筋更加明顯了。
因為對方所謂的輸了,不過是踩到了聚光燈照耀下自己那模糊的影子。
就像是年幼的孩童那般,吳亡帶著驕傲的表情道:“該換你當鬼踩我了,不要小看我和影子之間的羈絆啊!”
說罷,吳亡展現出超強的柔韌度,扭著身體帶動影子左閃右躲。
這踏馬什麼時候了還在玩nm的踩影子遊戲!?
你到底多少歲啊喂!
要不是打不過這小子,自己早就上去給他開顱了……
黑心醫生當然不會陪這個精神病玩幼稚遊戲。
隻是默默地蹲下重新檢查屍體。
試圖找出之前沒注意到的傷勢。
眼看這家夥沒有理會自己,吳亡又跑去踩其他人的影子。
但大夥兒像是躲瘟疫似的避著他。
生怕接觸過多讓自己的腦子也不好使了。
“唉,生命的最後時刻也不肯回歸童真嗎?社會果然將大家都染成了複雜的模樣。”吳亡歎著氣走回演講台。
咚!
他走上演講台的腳步聲和黑心醫生倒下的聲音重疊。
咚!咚!
腳步聲像是在送終一樣。
吳亡每走一步就會有人倒下露出驚恐的表情再起不能。
直到走回麥克風前,地上已經多出來整整十具屍體了。
其中大部分都是剛才差點兒被吳亡纏上玩踩影子遊戲的人。
“你這混蛋……到底做了什麼……”
問話的是一個中年女人。
雖然她想讓自己的質問聽起來更加堅定。
但實在是拗不過心中的恐懼,語氣不自覺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