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
“咚隆隆~咚隆隆~”
廣場上,木牌前。
兩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壯漢正人手一個火把拿著,隨著他們狂野的舞蹈動作,再加上時不時噴火的雜耍,夕陽西下的紅光呼應著火花,讓整個廣場的地麵和村民的臉都染上一片赤色。
熱烈的氛圍被調動了起來。
旁邊敲鑼打鼓的聲音震耳欲聾。
就像是要全天下都知道這場祭祀的存在那般。
陰緣村的大祭十分壯觀。
在酒足飯飽之後村民們請來表演的戲台班子也在一旁當啷作響。
原本就能容納上千人的巨型廣場上熱鬨非凡,宛如一場聲勢浩大的遊園會。
足以看出陰緣村確實和副本簡介中說的一樣衣食無憂。
甚至可以說相當繁榮。
吳亡和老村長兩人並肩坐在最高的看台上。
他時不時的剝著桌上的瓜子細細品嘗,下麵的表演在精彩之處時也會鼓掌高呼。
“你到底是誰?張三瘋被你弄哪兒去了?”老村長的聲音不大,周圍的熱鬨完全將其覆蓋了過去。
理應完全聽不到的吳亡轉過頭來,朝他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你覺得我應該是誰?你們又為什麼需要張三瘋?”
此前他用骨刺報複完老村長後,對方迫於萬眾矚目之下不好發作。
但又不能讓自己就這麼跑了。
畢竟骷髏鬼很清楚自己可以改變容貌和身材,隻要混入人群中一眨眼就能消失得無影無蹤,尤其是今天全村人都在這裡,實在是太亂了。
所以他安排了一個位置讓自己看台上。
似乎有交流的欲望。
兩人附近的村民也都被趕去參加大祭酒席,為的就是避免其他人聽到他們的交流。
“告訴你也無妨。”老村長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道:“張三瘋是某一任陰緣聖女大祭前生下的孽種,他的命可以替村子償還債務。”
“債務?現在高利貸可是違法的喲。”吳亡諷刺道。
他當然知道對方說的債務不是金錢等身外之物。
而是另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老村長細細解釋道:“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陰緣大神賜予村子繁榮昌盛,我們也得給予對方滿意的回報,祂素來喜愛至陰的女子,每年都要呈上一位。”
“但去年出了意外,陰緣聖女在大祭前夕自縊了。”
“我們欠了祂一個聖女,今年又沒供奉的話,陰緣村的氣數就走到頭了。”
“張三瘋雖然不是女子,但他有陰緣聖女的血,可以平複陰緣大神的怒火。”
吳亡聽此。
不禁噗呲一笑。
嘴裡嗑著瓜子含糊不清地問:“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其實自己的本意是報複完老村長後。
讓對方惱羞成怒現出本體。
以此來剝奪村民對他的信任。
卻不曾想這骷髏鬼這麼能忍,被如此羞辱都沒有暴露的意思。
甚至還打算和自己促膝長談。
他打得什麼算盤?
“我?我也是陰緣村的村民。”老村長咧開嘴慢悠悠地說道:“或者說,這村子就是我建造的,我是第一任村長。”
“?”
吳亡一愣。
他白天假扮村民的時候,也打聽過村子的曆史。
村民們家中基本上都有族譜記載,所以曆史並沒有丟失。
這裡約建於兩百年前。
從那一開始就叫陰緣村,隻不過當時還很破敗荒涼。
屬於是一群走投無路躲避災禍的流民,湊在一起找了個安家的地方。
祭拜陰緣大神也隻是像其他地方那樣燒燒紙錢上上香就行。
哪兒有什麼陰緣聖女啊。
但從第二任村長開始,祭拜陰緣大神就需要人祭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村子一天比一天過得好。
直到發展成現在這樣。
不僅僅衣食無憂,甚至還能將一些聰慧的孩子送到外麵去讀書。
第一任村長的話……
這骷髏鬼是兩百年前的存在?
“你白天不還想吃了我嗎?怎麼突然轉性想和我成為莫逆之交了?彆忘了我剛捅你了一刀。”吳亡冷嘲熱諷道。
對方白天晚上的態度轉變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讓人不用腦子都能想到這其中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