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繼續說:“信上寫著,要是你看到這封信,一定要等我回來。我已經去鴨江城找你了。要是兩年內沒在鴨江城找到你,我兩年後的陰曆十月初八還會回來這裡等你哦。”
雲風回憶了一下繼續說道“陰曆十月初九是虹妹的生日,所以她選擇在了陰曆初八這一天,這是一個重要日子,信上的時間是一年前陰曆十月初八寫的,可我看完信後,實在等不及,就跑去鴨江城找她了,但是沒找到。”
龔小愛說:“那你就按約定的時間和地點等她嘛。”
雲風回答:“是呀,可是半年後,我因為工作原因,剛好被調到關內出差,就一直在關內。直到臨近陰曆十月初八的時候,我跟領導請假,說家裡有急事,必須回天城。領導雖然不太高興,但還是給我批假了。於是陰曆初六的晚上,我就坐火車往回走。正常情況下,初八早晨剛好能到天城火車站。可是初七的晚上,火車剛要進東北,就下起了鵝毛大雪,火車被迫在關城停運。大雪下了整整兩天兩夜,我隻能在關城滯留。雪停後,我到天城的時候已經初十了。我趕緊到城西去找小虹,等了好半天,都沒看到她。這時候鄰居出來了,說有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初八淩晨就來了,頂著大雪,一直在那邊牆角站著,好像在等什麼人。當時我們都勸她彆等了,她就是不聽,就一直站著。到了初十早上,我出門一看,還以為是誰堆的雪人呢,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個活人,滿身都是雪,她在這裡站了兩天兩夜啊!我給她拿吃的、拿熱水,她都不要,臉上的淚水都凍成了兩行冰,身子也凍得瑟瑟發抖。後來雪停了,有小流氓過來調戲她,她實在受不了,就走了。”
龔小愛聽完,抹了一把眼淚說:“虹姨對你可真好,那你快追呀,你跟家裡人說呀,如果虹姨去你家找你怎麼辦?”
雲風緊接著說:“我當時工作原因被派駐在關內的辦事處,得一直呆在關內,那時候根本沒有電話,哪像現在有事就能打電話啊。”
禮鐵祝插話道:“那個年代確實找個人太難了,根本沒有聯係方式,在茫茫人海中找個人就跟大海撈針似的。”
雲風接著說:“後來我就趕緊往城中區的方向一路打聽,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孩自己一個人,路人都以為我瘋了。我回到城中區的家,雲集大哥說小虹剛剛來過,然後走了。”
龔小愛又抹了一把眼淚說:“虹姨怎麼走了?她為啥不在雲集那等你?”
雲風接著說:“小虹問雲集我回來沒有,雲集說沒有,然後小虹扭頭就走了,雲集怎麼攔都沒攔住。”
龔小愛說:“哎呀,這虹姨跟你是傷透了心,你哪怕提前給家裡寫封信說一聲呢,你呀,真是不懂女人心。”
雲風接著說:“然後我就跑出去找她,可是那時候通訊不發達,在這天城找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啊。這時候天上還下起了鵝毛大雪,我連自行車都沒有,就像個傻瓜一樣在馬路上找她,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我是請假回來的,所以隻能再待兩天就要去關裡了。這次走之前我跟雲集也說了,如果她再回來,一定要留住她,然後趕緊寫信通知我。接著我再次去關內出差又是好幾年,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後來我被調回天城工作,也經常坐火車出差,火車票不好買的時候還求過鐵祝的爺爺幫忙才坐上臥鋪。”說完看了一眼禮鐵祝。
雲風接著說:“這一晃十年過去了,她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甚至都以為她可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後來我因為路線走錯,文革期間還被關押了起來,等到出來的時候都已經40多歲了。我大哥雲集早就成家了,出來以後我誰也不想聯係,連我雲集大哥都沒見,就在城西自己租了一套房,在一個酒店打工,晚上喜歡出去跳舞消磨時間。”
龔小愛一臉驚奇地說道:“雲風爺爺會跳舞?”
隻見旁邊的龔衛冷笑了一聲說道:“何止會跳舞?人家可是老舞痞子了,跳了八十多年了,各大舞廳誰不知道他雲風舞跳得最好。”
雲風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龔衛,然後繼續看著龔小愛說道:“後來我就在朝館舞廳認識了雲菲菲的媽媽。當時我以為你虹姨早就不在了,所以就和雲菲菲的媽媽談起了戀愛。”
隻見龔小愛握緊拳頭說了一句:“呸!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