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十分寒冷。
沒過多久,‘血湖’已經上凍了。
湖邊,艾倫與保羅兩個人以一個在拉屎的姿態,蹲在湖邊,看著眼前被切開的積雪中,魔物離去的一個個洞口。
“有風。”
艾倫伸手放在洞口半晌,麵色凝重地看向保羅。
後者撓了撓頭。
“啊?有麼?”
“有,十分微弱,但我的‘感流’告訴我確實有風。”
保羅聞言嘴角一抽。
“我到現在還難以相信你的自創奧義竟然結合了水神流五大奧義其一,甚至兩個月前你已經完全掌握了它,那這樣下去再有兩種你也彆當什麼水聖了,會三種就獲得水神資格了吧?直接回歸水神流總道場加冕水神吧?”
艾倫瞥了一眼眼皮半垂的保羅,明白對方是需要說些爛話來轉移自己困倦的精神狀態。
“我從四歲來到水神流總道場,見到列妲釋放出‘感流’的那一刻起,就無時無刻都在思索學習,這些年不知看過了多少遍,直到現在才算完全掌握融會貫通。哪像叔父說的有那麼簡單?”
“按照您這麼說,我還頓悟了無音之太刀,怎麼沒見現在就會光之太刀啊?”
保羅搓了搓自己眼下的黑眼圈,覺得艾倫說這話好生沒有道理。
“哈?我都不會你從哪兒學?”
艾倫眼睛一亮,彎腰將手伸入腳邊的一隻黑黝黝的孔洞中,在保羅詫異的目光下,摸出了一隻鋸刺兔。
是死的。
其身上密密麻麻布滿著楔形齒痕以及一個個手指指甲蓋大小深陷於血肉中的血窟窿。
一旁的希露菲羅爾茲和魯迪都圍了上來。
值得一提的是,三人重新跟艾倫彙合後,雖然眼神都各自帶了些‘故事’,但並沒有再詢問洛琪希的事情,這也讓艾倫不由舒了一口氣。
艾倫指著鋸刺兔幾乎被啃食殆儘的下半身,和頭顱附近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巨齧鼠吃掉了下半身,上半身的腦髓則是林蛇吃掉的,兩種魔物已經進行過一段時間的搶奪,但是被我突然嚇跑了,就將屍身遺留下來誰也沒有帶走。”
“下半身的痕跡符合巨齧鼠特點,牙齒硬度很高,喜歡直接連帶骨頭一起啃掉。但是...”
艾倫屈指擠壓在鋸刺兔脖頸處,它的臉側血窟窿鮮血混著冰沙被擠了出來。
魯迪聞言瞪大了眼。
“這是...”
希露菲聽見這動靜,終於是把目光從艾倫臉上移了下來,看向兔屍。
“林蛇的牙齒是中空的,喜好血液,可是這隻屍體的血液還有...這不符合林蛇捕獵的習慣。”
艾倫伸手在兔屍脖頸處絨毛裡捋過,微小的碎冰化作冰屑仆仆灑落在他的身邊。
“林蛇的粘液,它在跟蜀黍爭奪食物,按理說這種情況林蛇該先行把血液吸食乾淨,結果它好像更青睞血肉...”
魯迪歪頭。
“蜀黍?”
艾倫不搭理他,再次用力擠了擠兔屍,看著不算粘稠的血液,在與保羅對視一眼後,做出判斷。
“身體內不缺水份,附近有靠近活水的魔物聚集地。”
魯迪眨了眨眼。
“不對吧?下雪了當然不缺水源啊?”
艾倫聞言伸手攪動著地麵的血,對魯迪說道。
“用吃雪來補充水源需要少量多次,一次性吃很多會導致劇烈失溫,容易暴斃,魔物們有腦子並不蠢。但這兔血一點都不稠,證明它幾個小時前一次性補充過大量的活水,而不是通過吃雪補充。”
艾倫轉頭看向麵色凝重看向森林的保羅。
“怎麼說,叔父,有線索了麼?”
保羅在羅爾茲稍顯凝重的注視下,伸手指向東北方的密林深處,聲音有些沙啞。
“二十公裡外,有個穀地,那裡有處地熱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