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一陣沉悶的角號聲劃破天際。
“喝~~”
“喝~~”
“喝~~”
牢山衛所前,兩支足有萬人的大軍相隔三裡之地,擺開陣勢展開了對峙。
喝聲震天,肅殺凜冽。
擺動的戰旗迎風招展,即將爆發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戰。
“麓川軍隊竟有如此軍容?數萬大軍清一色身披鐵甲?”
親眼見證到麓川軍軍容的湯昭頓時大驚失色,眼前這一幕完全超乎了他的認知。
想起自己還在女帝麵前誇下海口五千精甲能敗麓川的場麵,不由浸出一身冷汗。
大意了,真的太大意了。
沐元英倒是早已習以為常,對身側的沈浪說道:“沈大人,麓川軍民極其尚武,
其步兵軍團能著四十斤重鐵甲日徒步日行七十餘裡地依然有餘力投入戰鬥,此回牢山衛所失陷,
皆是我等對麓川進犯應對不足,以為麓川剛征服木邦、緬寮等國,因為國力消耗巨大,
眼下急需休養生息,這才疏忽了衛所防禦工事,不想……”
沈浪打斷他:“事情已經發生,再說這些已經無用,失去的東西,那就憑本事把他奪回來就是了。”
嗚——
“嗷~~~”
又是一陣沉悶的角號聲響起,麓川軍中發出陣陣嚎叫,漫山遍野聲透寰宇。
見到這一幕,鎮守本地的衛所兵倒是習以為常,但那些新入伍的士兵,卻是各個目露驚懼之色。
這都在沈浪意料之中,短短幾天的操練就像把他們變成真正的戰士,簡直癡人說夢。
唯有胡海山那群地方豪紳送來的家丁護衛,倒是讓沈浪有些刮目相看。
他們見到這場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退縮的跡象,反而握緊手中兵器,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麓川陣前的呐喊還在繼續,吵的沈浪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煩躁感。
“沈大人,這是麓川的陣前咆哮戰術,內中摻雜方士操弄放大聲浪波及範圍,
通過集群的呐喊聲瓦解士兵的士氣,若非經過係統操練的士兵,很容易被這些嗥聲所影響。”
聽完沐元英解釋,沈浪微微點頭。
“不,我們打不贏的,打不贏的,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忽然丟掉手中長矛,神情驚恐轉身向軍陣外逃離。
噗呲——
但下一刻,一把鋒利的刺刀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臨陣脫逃者!斬!”
麴義冰冷的話語傳遍整個軍陣。
隨即抽出刺刀,任憑新兵的的鮮血濺了自己一身軍裝。
沈浪卻是頭也沒回,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
麴義以及那五百近衛軍,就是他帶到南詔前線的督戰隊,但凡敢臨陣退縮,不遵軍令,會被直接處死。
當然,這五百近衛軍還肩負著以後正麵硬抗敵軍攻勢的重任。
看著倒在血泊中尚在抽搐的屍體,原本還有其他心思的新兵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了。
唯獨那些家丁護衛,卻是對此極其不屑。
不過區區一個喊聲陣勢就被嚇跑,真是死有餘辜。
嗚——
戰場上,又是一陣角號響起。
“咚——”
“咚——”
“咚——”
原本喧鬨的人聲頓時安靜下來,但很快卻被沉重的戰鼓聲取代。
“殺——”
“殺——”
“殺——”
終於,在沈浪等人的注視下,對麵的先鋒大軍,約三千甲士終於動了。
他們喊著整齊的口號,刀盾手在前,長矛手在中,最後是弓弩手,緩緩向衛所軍逼近。
沐元英忙道:“沈大人,敵人開始發起進攻了,這三千人當中定有善射武者隱匿。”
沈浪:“迎戰吧。”
“是!”
下一刻,伴隨軍令傳達每一處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