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沒有退路了,索性跟他們拚了!是個爺們兒就跟我衝,隨老子殺~”
“殺~~”
退無可退,鏖戰的衛所將士索性拋棄所有逃生的幻想,在為首軍官的率領下,怒吼著朝麓川軍展開反撲。
砰——
一名刀盾手一個縱躍,以盾為兵器,狠狠撞翻一名麓川長矛手。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抬手將釘錘最尖銳的一角鑿進了對手咽喉。
“狗蠻子,給老子死~”
他奮力一揮,竟是將敵人整個身體轉動起來,狠狠甩飛了出去。
“狗日的,我糙你祖宗,糙~”
還有一名士兵喝罵著雙臂一展,麵對無數的長矛直接撲了上去。
任憑矛刃在他身上留下道道鮮紅的血痕,當場撞翻一片麓川兵。
很快,十幾支長矛同時向他後背紮來。
但這名楚軍士兵竟是用牙齒死死咬住身下其中一人的鼻子,即便身體被紮成血窟窿都未曾鬆口。
最終在他咽氣時,達成了極限一換一,嘴裡含著一塊血肉含笑而終。
“呀~”
還有一名長矛手,手中長矛奮力一刺,鋒利的矛刃竟是透過對手甲葉縫隙,鑽入對手體內。
而長矛去勢未減,貫穿對手軀體後,染紅的矛刃,又是洞穿另一名來不及閃避的麓川兵。
陷入絕境的衛所官兵,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戰鬥潛能。
本著帶一個夠本,帶兩個血賺的想法,這支楚軍官兵竟是變得猶如殺神臨世,凶不可擋。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瞬間讓處於正麵抵禦的麓川軍感到一陣徹骨的膽寒。
他們殺死一個,馬上就會有新的士兵挺著胸膛向自己衝來。
這一刻,麓川軍退縮了,陣型開始變得散亂,竟是出現潰散的跡象。
“嗯?怎麼會這樣?”
麓川軍後陣,見到這一幕的猛刀也是大感意外。
為什麼之前出現潰退跡象的楚軍,忽然變得如此悍勇?
按他的理解,隻要達成三麵合圍,楚軍必然潰散後撤,然後大軍趁勢向楚軍本陣殺去。
又或者在楚軍發動馳援時半道而擊,最終鑿穿對手陣線,獲取戰爭的勝利。
這也是麓川的標準戰術,憑借這套戰術,他們征服了中南地區幾乎所有的國度和族丁,奠定了他們區域霸主的地位。
可現在,這套戰術竟是失效了?
“傳令全軍,繼續圍上去,我就不信,衛所本陣能如此沉的住氣。”
猛刀還是認為這不過是一個偶然事件,雖然心有疑慮,卻也並沒有多想。
他相信,勝利最後一定屬於自己,等消滅這支楚軍後,自己注定會在麓川史書上名留千古。
兩翼麓川兵收到命令,立刻加速展開圍勢,逐漸將這支楚軍編陣包裹其中。
沐元英看到這一幕,緊張的胸膛不停起伏。
直到兩翼麓川軍,徹底將他們淹沒,他終於忍無可忍,衝沈浪怒吼道:
“沈大人,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再不馳援,人可就都沒了!”
沈浪麵色如常,絲毫不為所動。
對於沐元英的追問,他隻是保持沉默。
“唉~”
沈浪不發聲,沐元英也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被徹底淹沒在人浪之中。
前方戰場,此時徹底亂做了一團。
四周全是喊殺聲浪,可由於地形限製,麓川三個方陣即使完成了對楚軍的包圍,卻因為兵力無法展開,隻有陣前的部隊對楚軍進行短兵交接。
此時,陷入絕境楚軍戰陣全力推動中陣,硬是靠著血勇之氣,頂著敵人的刀光劍影向前推進了幾十米。
然而代價也是慘重的,足有上千將士倒在了前進路上。
但位於正麵的麓川軍傷亡更大,已逐漸經出現了崩潰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