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噗呲——
一聲馬鳴嘶嘯,一柄厚重的馬刀直接從一名逃跑的麓川甲兵後背劃過。
飛濺的血液在半空形成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甲兵一聲不吭,俯首倒地,眼前最後一幕是馬蹄踐踏帶起的沙礫。
“呼……”
馬背上的騎兵深吸一口氣,在戰馬又跑出十幾步後,這才拉住馬韁停了下來。
將手中砍缺口的馬刀橫放馬背後,他摘下頭盔,舉目望去,到處都是麓川兵的屍體。
不遠處,大群被俘虜的麓川兵在近衛軍刺刀威脅下,相互捆綁著被逼入一個個提前挖好的大坑內。
然後,四周一群身穿白衣的木邦士卒,開始揮動鐵鍬不顧哭喊,一點一點將他們活埋。
這是沈浪帶領四千楚軍進入麓川第三十天的情景。
麓川四路聯軍合計八萬兩千人,其中一千人有意被沈浪放回去通風報信外,其餘八萬一千人全數被分批次殲滅(屠殺,不留俘虜)。
這一戰,徹底掐斷了麓川崛起的勢頭,也讓中南地區遭受麓川嚴酷壓榨的族群和土司再度發生反噬。
而這其中除開楚軍行動速度效率之外,木邦人的推波助瀾至關重要。
當初沈浪帶著薑尚賢不惜威脅也要穿過被麓川人牢牢把控的牢山,進入木邦地界與木邦國王展開交流的目的,就是如此。
其實,木邦人早已不堪忍受麓川人繁重的勞役和苛捐雜稅,全國上下無不期望能擺脫麓川的控製,隻是苦於沒有可以投靠的對象。
如今楚帝國的天兵天將到來,更是由大楚帝國當今女帝的皇叔親臨,終於讓他們找到了新的靠山。
而且,成為楚帝國附屬的條件比麓川寬鬆十倍不止,隻要定期派遣王室成員往金陵朝聖,外加部分礦產資源和糧食優先供給楚國商人即可。
隻是楚帝國能否真的擊敗麓川,成為他們的宗主國這點,木邦尚有疑慮。
於是,沈浪以女帝名義,向他們承諾會在一個月內掌控猛江河域,並擊敗麓川主力大軍。
但木邦必須答應沈浪在控製猛江河域後,就派遣一支軍隊來協助楚軍,確保猛江流域的安危。
而眼下,楚軍強到爆表的戰鬥力,讓木邦相信了這位新宗主國的實力。
在調派了七千木邦本族士兵之餘,還帶來了上千石糧食,並開始借此遊說其餘各族群向楚國投誠。
其實猛江河域一被控製,那些靠大河流域生存的定居族群根本就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畢竟,吃不飽飯才是當地政權最擔心的事。
加上麓川這次在自己國境內傷亡如此慘重,八萬主力算上楚軍入境時消滅的各地守軍,麓川軍這次傷亡絕對超過十萬人。
這絕對是傷筋動骨了,甚至可以說元氣大傷。
因為這些死的,都是麓川本族士兵。
一共隻有八百萬本族人口的麓川,除開女人,老弱之外,真正可動用的青壯力隻有大約二百萬左右。
但二百萬少壯不可能一次性帶上戰場,動員也需要時間,家中農耕也一樣需要人手。
除此之外,為了防範各部反叛,也需要有足夠的兵力鎮守。
十萬人的損失,可以說讓麓川王朝徹底陷入了尷尬兩難的境地。
楚軍,在幾次贏取對麓川征戰輝煌的勝利後,眼下正是士氣恢宏之際,急欲向大王宮進發。
但也在這時,沈浪卻下令停止了攻勢。
“接下來,該進入談判環節了。”
沈浪並非不想一口氣殲滅麓川,把中南地區納入女帝版圖。
但眼下卻不是時候。
一個月的高強度鏖戰,戰馬累死看四百匹,加特林都報廢了十二挺,人員傷亡過百,其中就有六名近衛軍一死五傷。
當然最關鍵的是,沈浪帶來的彈藥不足以支撐下一場硬仗了。
“見好就收吧,隻要思汗法腦子不笨,知道繼續打下去隻會亡國,就一定會主動派人來談判的。”
回望一眼還在打掃的戰場,沈浪轉身帶著楚軍向猛江河域行去。
大王宮內……
砰——
得知四路精銳八萬多人全數被楚軍殲滅,思汗法氣的直接一拳打爆了身前的桌案。
“楚賊,孤與爾等誓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