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我,救我,阿娘,阿娘啊——”
那傷兵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頓時發出絕望的哭喊。
一旦被放棄,等待自己的,就隻有等死一條路了。
另一處帳篷內,一名西夏本土郎中看了眼眼前西夏軍官身上的彈孔,然後掏出兩把鏽跡斑斑的小刀比劃兩下,一本正經對另一名送來治療的軍官說道。
“他的傷勢比較嚴重,必須用我祖傳的放血療法才行。”
“這靠譜麼?”
“放心吧,我烏仁吉祖上八代行醫的,就沒有治不好的傷患,
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藥到病除,你們先出去等著,我要開始醫治了。”
“好吧,那一切都拜托烏大夫了。”
“走吧。”
西夏軍官也沒辦法,隻能把希望交給這位烏仁吉神醫。
烏仁吉來到傷患邊上,亮刀說道:“你放心吧,隻要我烏仁吉出手,一切傷痛就會停止,你忍著點,馬上就沒事了……”
很快一刀下去。
“嗷——”
帳篷內就傳來殺豬一樣的嘶吼聲。
“這裡要放血,你的腦袋也要放血,哎呦,你這腰子也得放些血……”
“你他娘給我個痛快行麼,我糙你大爺的!”
“我烏仁吉祖上八代都是赤腳郎中,醫術早已登峰造極,隻要有我在,包你解除所有病痛折磨,現在你的根兒也有問題,我要割上一茬排血。”
“尼瑪,來個誰給我一刀吧。”
不多久,那名傷患直接被放空了幾千毫升的血,活活失血過多死了……
還有一處,勉強挺過死關的西夏兵,看著自己身上原裝零件殘缺不全,早已滿臉麻木。
唯一值得寬慰的是,至少他們比那些被抬往重傷區等死的人要強百倍。
而在被譽為重傷區的死亡地帶,更是一片地獄般的場景。
重傷等死的傷患不斷向過往醫護隊的人張著手臂,嘴裡發出輕微的嗚咽,似乎在祈求著再拉自己一把。
不遠處,是一張張草席掩蓋的屍體。
一名西夏兵跪在一片草席前,默默的開始祈禱。
“兄弟,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你的屁股去哪裡了,就往裡麵隨便放了半個馬屁股替代,你不會怪我吧?”
“其實,有件事我瞞你很很久了,你不是你阿爹生的,我才是你阿爹的兒子。”
“還有,兩年前你婆娘在河邊洗澡被我剛好看到,我一個沒忍住就撲了上去,我發誓,是你妻子勾引我在先的。”
“你不是總說你兒子長的不像你麼,現在仔細想想,那可能是我的兒子。”
“但是吧,你也知道,養孩子這種事是很麻煩的,還要花很多錢,
所以我沒告訴你實情,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啊,
畢竟我都有三個孩子,日子過的也不容易,你應該明白吧。”
現場充斥著死寂一樣的氣息。
不少傷患雖然沒有死在槍林彈雨之中,但救回來後,由於醫療條件落後,藥材稀缺,加上對槍傷沒有治療經驗,除了聽天由命外,彆無他法。
重傷營內的傷患,死亡率高達恐怖的八成,即便活下來的兩成,有一成半的人徹底無法再上戰場了。
當這個數字送到赫連千軍手裡時,這位為西夏征戰多年的沙場老將,也是被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二十萬鐵騎,除開奴隸兵團和民夫兵團,真正的西夏戰兵也就七萬人。
但如此,僅僅一天一夜的交戰,自己就損失了兩萬人,這仗真的還能打下去麼?
最關鍵是至今為止,都沒有得到敵軍傷亡的任何數字。
“他們,到底是哪裡來的軍隊?”
這一刻,他內心陷入了無儘的恐懼。
人最大的煩惱就是,明明對手很強,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從何而來,目的又是什麼。
此刻,儒生一臉愁容來到赫連千軍麵前。
“將軍,出大事了。”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派去須龍山的一隊斥候,隻回來一個,他死前告訴我,須龍山發生了重大變故,血煞盟極有可能已經不複存在了!”
“你說什麼!”
“斥候說,那支軍隊的軍裝和在洛陽港口遇到的十分相似。”
“什麼!”
瞬間,赫連千軍驚聲連連。
這個消息不亞於晴天霹靂,震的人心神都快碎裂。
“我明白了,這是楚軍,一定是楚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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