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阿浪,海軍組建能不能再緩緩,我覺得現在應該把精力都投入到陸軍上。”
一支新式水師的建造費用,可以拉起十幾萬近衛軍的配備。
薑夢璿覺得來自海外的威脅,遠少於在陸地之上,大可以暫時緩緩。
關鍵是軍艦造價讓她肉疼的厲害。
但沈浪卻搖搖頭:“我知道夢璿你在想什麼,認為海軍造價太貴,遠不如陸軍配備劃算是這樣麼?”
“嗯。”
被戳穿心思的薑夢璿,隻能小聲應了一句。
沈浪笑了:“夢璿你不必擔心,海軍艦船建造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艦艇下水至少需要三五年時間,
以三千萬兩白銀預算,每年在艦船製造投入,也就幾百到一千萬兩白銀以內,不是非要一口氣投入這麼多。”
薑夢璿聞言,臉色才好轉許多。
隻聽沈浪繼續說道:“而且掌控了各海域,也等同掌控了海外所有靠海國家的貿易,
楚國可以將過剩的工業產品,通過海洋運輸源源不斷輸送海外,從而獲取大量利潤,
這能讓朝廷財政收入翻上好幾番,朝廷的財政收入增長,對於內部的工業建設必然會加大力度,
最多不出二十年,楚國必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那些傳統保守世家在看到海運商貿利潤如此巨大,必然也願意與朝廷商議分一杯羹。”
“那時,夢璿也就可以順理成章提出條件,讓他們自主獻上土地,而這些土地也可以重新分配給底層的農戶。”
“如此一來,朝廷、世家、平民,三者之間都得到了應有利益,隻會更加支持楚國的工業發展計劃。”
“由此形成的利益聯盟關係將牢不可破,那些守舊複辟勢力想要阻止楚國變革,隻會遭到極其強烈的反噬,根本不足一提。”
聽著沈浪給自己規劃的海權藍圖所帶來的美好局麵,薑夢璿隻覺得心潮澎湃。
要是其他人跟她說這番話,薑夢璿隻會覺得這隻是一個理想而已。
但她清楚,沈浪說的一切,都是會在不遠將來注定會實現的。
“阿浪。”
“嗯?”
薑夢璿輕喚了一聲,明眸之中閃爍著柔光細雨。
“再過幾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按照大楚皇家禮儀,
從明天開始到我們婚禮開始前這三天,夫妻之間不可相見,
今日過後,你可就要出宮去了。”
“我明白的,過會兒我就離宮。”
“不,我的意思是,阿浪你真的不會再跑了吧?”
薑夢璿怔怔看著沈浪。
“你知道麼,和你呆的越久,我就越怕失去你……”
“放寬心,我沈浪既然決定願意和你成親攜手,
自然也就不會乾那言而無信之舉,三日後,我會準時入宮,與你完婚參加大禮。”
說完,沈浪起身衝薑夢璿溫和一笑。
聽到沈浪的承諾,懸在薑夢璿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那我先回去了。”
“嗯,我等著你。”
直到沈浪離宮後,她才收起迷離的神色,恢複一絲帝王的風度。
“不能讓任何人破壞我與阿浪的感情,所有不利的人,都必須除去。”
想到這裡,薑夢璿起身喚道:“晴雯,你替朕去趟天香樓,給那裡帶一句話。”
晴雯立馬道:“敢問陛下,帶什麼話?”
“俯耳過來。”
薑夢璿在她耳邊一陣小聲嘀咕後,晴雯立刻領命:“是,奴婢這就去辦。”
……
天香樓內,舒影文坐在床榻邊,望著窗外豔陽高照的天空出神。
當沈浪要和女帝完婚的消息傳來後,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太後早已放棄了自己和舒悅,自己終究不過是他手中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
舒悅的死訊傳來,他不怪女帝,畢竟是舒悅受太後蠱惑加害薑夢璿,能留個體麵的死法已經法外開恩了。
可他也知道,舒悅一死,等同意味著自己最後一線成為帝婿的希望徹底化為泡影。
這些時日,他不過是在麻痹自己,把滿心的不甘和壓抑儘數發泄在吳璃身上。
對吳璃,舒影文根本不覺得有什麼感情可言,那種欲求不滿的折磨,每回都能讓自己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