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百官齊齊聚集到相國府內。
“這可怎麼辦?”
“六千萬兩白銀啊,上哪搞那麼多錢去?”
“完了,今年這個年怕是沒辦法過下去了。”
葉墨在鳥籠前逗弄著一隻剛從老家送來的青雀,聽著後麵一堆唉聲歎氣,卻沒有任何表示的意思。
他現在的精力都放在是否遷都之上,至於給太後修園子的鬨劇,他一眼就看出是沈浪跟女帝這對夫妻的節奏。
不過,葉墨在心裡是支持沈浪和女帝這麼做的。
六千萬兩銀子修做園子,這要浪費多少財力?
反正這事交給六部去管,修園子的事注定成不了。
六部官員八成都是自己的學生,雖然人品私德這塊參差不齊,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很有分寸的。
從沈浪提出要讓天下臣民儘孝那一刻起,葉墨已然斷定給太後修園子這事,斷然無疾而終。
但他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會如表麵看到的這麼簡單。
沈浪這個人他了解,絕對不可能隻是為了阻止修園子,更不會無聊到惡心一把六部官員。
這裡麵還有更深層的意思需要自己揣摩。
於是,他索性一言不發,聽聽這群自己培養的學生能吵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來。
不過,眼下這些吵鬨的官員還沒清醒過來,還都在為如何籌集錢糧發愁。
“好了,鬨也鬨夠了,不如想想,如何籌出這筆款項給太後儘孝吧。”
林宇到底還是沉穩些,畢竟籌集修園子的錢都要他來負責籌備,在最初的震驚過後率先冷靜了下來直切正題。
“戶部賬麵上倒還有些銀子,但不多,大概可以挪用五百萬兩銀子,
其餘的費用,你們其餘各部想想辦法吧,爭取早些把這錢湊出來,
好早些動工,這樣大家也都可以輕鬆一些。”
話音一落,李有才立馬說道:“反正我工部是沒銀子了,下半年還要開鑿漕運的錢我都還沒湊齊,
要再籌一筆錢來修園子,我是真沒什麼辦法。”
林宇:“你就想想辦法吧,說到底這修園子和你工部也是息息相關,這樣一句沒銀子就可以開脫了?
實在不行就把那些零散的工事先緩一緩,為太後儘孝才是最要緊的事,可彆延誤了工期。”
“緩?怎麼緩,林尚書啊,你話說的可真夠輕巧的。”
李有才扶著椅把手,一臉的不滿。
“我工部很多本該完工的工程都拖了好幾年,要不是沈帝君送來一筆賠款,這些停擺的工程怕是至今都爛在那裡,
如今好不容易開工了,你又要我停下?你讓我怎麼跟自己的下屬交代?嗯!”
林宇:“反正戶部就隻拿的出五百萬兩,多餘的是一分都沒有。”
李有才:“林大人,我可提醒你一句,我工部隻是負責工程修建,
可不管錢不錢的事,你一天不把銀子給我送來,我是一天不會動工,
延誤了工期我工部自然要受責,但你戶部責任更大。”
林宇聞言,一把將茶盞摔在茶幾上:“李有才,你彆給臉不要臉!
彆忘了以前你工部缺錢時,我可是儘力為你籌錢,哪次少了你的?
現在為太後娘娘修園子,本就是整個大楚臣民一起儘孝的好機會,
你居然在這裡給我擺臉子,真以為一句沒錢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李有才大手一揮:“你少在那裡給我危言聳聽,你不是掌管天下錢糧麼?
實在不行你可以苦一苦百姓啊,多加征一些稅,這錢不就有了?”
“放你娘的屁!”
林宇聞言厲聲大喝。
“苦一苦百姓?你以為我是韓朝宗那種沽名釣譽的清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