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戶部賬戶上還有結餘的銀子,臣都會毫不猶疑掏出來孝敬給您,
隻是,如今的戶部就是個空殼子,您也知道,臣上個月才接手的戶部,
到今天滿打滿算也就才一個月而已,我接手戶部第一天就去看了眼賬簿,
當真是窮酸的耗子來了都落淚,實在湊不出錢來孝敬您,還望太後娘娘見諒。”
姬玉曦眼一眯:“戶部當真如此窮困?”
沈浪歎息一聲:“若非受陛下所托,這戶部臣是說什麼都不會去當什麼戶部尚書的,
隻要人在那裡這麼一坐,四麵八方想公文一下都湧到了臣麵前,
說一萬道一千,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字,要錢!”
“工部的、刑部的、禮部的、吏部的,還有那兵部的,每天就圍著臣要錢,
可國庫一年收成也就那個樣子,臣也變不出更多的錢來,這幾年遇到個風調雨順的還算勉強湊合,
但萬一哪天遇到旱澇什麼的,怕是幾天幾夜都愁的閉不上眼,太後娘娘,您也體諒體諒臣的難處,
並非臣不願意撥款給工部為您修長生宮,而是真的拿不出錢來了,您看行不行,
微臣就自掏腰包,給您修個模型先把玩著,等哪天錢湊齊了,再給您補上。”
這一番話下來,說的姬玉曦是啞口無言,就連邊上的容嬤嬤都有些動容,為沈浪眼下處境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難過。
但很快,姬玉曦就找到了突破口。
“你的難處,哀家也懂,畢竟楚國境內那麼多州縣需要顧及,也的確很難。”
“但那是國事,哀家身處後宮也幫不了你什麼,哀家隻想享幾年清福,百年後與先帝同葬,就這麼點要求過分麼?”
沈浪回道:“太後娘娘的心思合情合理,一點都不過分,隻是眼下戶部真的沒多餘銀子,不信您可以親自查驗。”
姬玉曦眼中不耐稍瞬即逝。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沈浪精的跟狐狸一樣,開口閉口就是戶部如何艱難,就是隻字不提女帝的府庫。
戶部沒錢,可能是真的,但薑夢璿的府庫絕對不可能沒錢。
她早就暗中打聽清楚了,以女帝開辦的那些廠子規模,每年收入不下一百五十萬兩黃金,這還是最保守的數字。
加上沈浪出征歸來所獲得的錢糧,肯定有部分私自扣下交給了女帝。
現在的薑夢璿,手中掌握的財富非常可觀,就從她眼睛都不眨掏出37萬兩白銀修建新婚宮殿,便能判斷出個所以來。
不過,姬玉曦再眼紅也沒辦法,既然你不願意動用府庫,那就從另一處財富上下功夫。
“沈浪啊,哀家可是聽說了,你在江南整肅官場鬨得整個大楚沸沸揚揚?”
“太後娘娘,莫非是要為那些罪官求情?”
“你誤會哀家意思了,這群蛀蟲貪墨朝廷稅銀,死有餘辜,哀家怎麼可能會為他們說話?
哀家的意思是,那些獲罪的官員家中財務不是已經派人去查抄了麼?”
沈浪眼一眯:“太後娘娘是打算挪用那些罪臣的家財來修園子?”
姬玉曦沒有否認:“你看,隻要查抄了這些罪臣家屬,那戶部的財政不就寬裕了麼?”
“這……”
沈浪故意做出為難之狀。
姬玉曦趕忙說道:“你回去和陛下說說,想來這些罪臣的家產加起來也是數以億計,
哀家隻要修園子的錢,這並不過分,是吧?你不會連這個都不願意答應哀家吧?”
沈浪歎息一聲:“罷了,回去臣就去跟陛下說說,等抄家統計後,有多餘的都給工部送去,給太後您修園子。”
姬玉曦頓時喜笑顏開:“這就對了,哀家就等著你的好消息。”
沈浪嘴上應著“是是是”,心中卻道:“但凡讓你個老娘們拿到一個子兒,我沈浪兩個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