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昏君!推翻暴政!”
“誅殺昏君!推翻暴政!”
五月下旬,吳國京師外,五十萬流寇大軍將吳郡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站在城頭向外一眼望去,全是人山人海延伸不止,仿佛到了天儘頭。
一時之間,流寇口號震天透宇,驚的城頭守軍瑟瑟發抖。
流寇大軍的兵器五花八門,既有吳國軍製兵器,也有自帶的農具。
人流成分也是十分誇張,有六七十歲的老人,有年過三十以上的婦孺,最小的也不過七八歲的孩童。
他們一個個麵黃肌瘦,但眼神中無一不是透著對這個王朝刻骨銘心的恨意。
石秀雙、方寒山兩名流寇頭目站在遠處山丘上,一臉陰冷地望著帝國的京師。
起兵十一個月,流寇大軍已然成勢,擊敗了吳國最後名將胡汝貞後,一路燒殺搶掠,終於來到了京師城下。
隻要攻破這道最後的城牆,改朝換代似乎就在眼前。
吳郡城頭的守軍一個個嚇的是瑟瑟發抖,為首負責監軍的太監內侍,全都急得不知所措。
至於守軍主將,早已在得到流寇兵臨城下的消息後,丟下大軍回到府邸緊閉大門把自己藏了起來。
監軍蘇鎮威隻在城頭瞄了一眼,立馬嚇的直接縮回脖子,扯著公鴨似的嗓子跟另外兩名太監說道。
“完了,爺們兒這回可得交代在這裡了,流寇人實在太多,京師怕是守不住。”
另一名太監黃皓聞言,立馬說道:“老祖宗,您可彆慫啊,爺們兒們可都指著您給咱一條活路呢。”
“屁的祖宗,都到這時候了,還有提什麼祖宗不祖宗的?”
蘇鎮威看了一眼城頭這群守軍慫樣,不由搖頭道:“看看這些個帶卵子的,還不是一個個嚇的魂兒都沒了?你說這仗現在還怎麼打?”
黃皓想了想,小聲說道:“老祖宗,到了這種時候,您是不是該給爺們兒們指一條活路?
咱伺候聖人十幾年,每天累死累活卻連一天清福都沒享過,就這麼死了可真不甘心。”
蘇鎮威眼神一冷:“你有屁就放,都什麼時候了,就彆跟爺們兒掖著藏著了。”
黃皓想了想,小聲道:“老祖宗,事情到了這地步,也沒其他法子了,其實咱對聖人也算是仁至義儘,不如……”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城外,俯身靠到蘇鎮威邊上:“不如降了吧。”
“你,你要背叛聖人?真是好大的狗膽!”蘇鎮威瞪大了眼睛,“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信不信爺們兒第一個拿你祭旗!”
“老祖宗,咱一群沒卵子的人,哪來的什麼九族,
這麼做也隻不過為了活命而已,何況現在要是不降,
等流寇破了城,還不是一樣得死?”
聽到黃皓的話,蘇鎮威又看了眼其餘太監。
隻見他們一個個也是露出期盼的眼神,期望自己早做決定。
就在蘇鎮威猶豫不決時,城外又響起了石秀雙的聲音。
“城上的兄弟,你們和我一樣都是這吳國的百姓,但凡我們能有一條活路,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地步。”
“我們雖然是流寇,但也是被逼無奈起兵造反,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隻要你們把城門打開,放我們入城,我保證大軍入城秋毫無犯。”
“放心,我們隻是想要找那昏君討要一個說法而已,不會為難無關人等的!”
“勸你們不要為難我們,否則戰端一開,又是生靈塗炭,我想大家都不想見到這樣殘忍的一幕對吧?”
城頭守軍早已沒了鬥誌,聽到石秀雙的招降,更是起了開城投誠之心。
其實,不少士兵心裡也是頗有怨氣。
如此危急關頭,朝廷給守軍的待遇卻是一日兩頓,吃的都是含有泥沙的米粥,難吃不說,還填不飽肚子。
而那些朝堂老爺們,卻是依然頓頓大魚大肉,根本不顧自己死活。
一想到這裡,城頭的守軍軍心浮動更甚了。
蘇鎮威敏銳感受到士兵心境變化,立馬搶先對城外喊道。
“大頭領,你們真能保證入城不禍害百姓麼?”
“放心吧!我們義軍也都是苦哈哈出身,都是娘生爹養的,怎麼可能對平民百姓下手?趕緊打開城門吧!”
得到承諾後,蘇鎮威也不再猶豫。
“好,希望大頭領能履行承諾,爺們兒這就打開城門迎接義軍入城!”
石秀雙聞言,差點樂的當場笑出來。
本以為京師城堅牆厚,要打下來極其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