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同時暗暗慶幸自己決策英明,但凡晚走一步,沒準也被轟成了碎末。
收拾好心情,他裝模作樣上前就要幾人攙扶起來:“都起來說話吧,遭遇了這樣的事,你們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
其實說來我也有錯,我早該防著些的,對了,朝廷出兵,任廣田他們沒有提前通知你們麼?”
一名弟子聞言,頓時趴在薛無影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薛門主,我爹他沒了,那些朝廷鷹犬好是歹毒,當著滿城人的麵就把我爹的頭給砍了,
還有我娘,不就殺了幾個賤民做藥吃麼?就因為這點破事,居然被那些鷹犬活活打死了,
還有我弟弟、我妹妹,就是跟那些官兵理論幾句,就直接被槍殺了啊,太殘暴了,太沒天理了啊,嗚嗚嗚——”
他是任廣田的兒子,任廣江,之前在天玄宗當內門弟子。
薛無影聞言,嘴角不由抽搐幾下。
朝廷好狠,要麼不出手,出手就是斷人族譜。
看來這女帝是鐵了心要把宗門勢力斬儘殺絕了。
他忙蹲下身子安慰道:“孩子,彆哭了,這仇我們必然要報,
等我們見到了天尊,一定殺回金陵去,將那暴君碎屍萬段。”
但任廣江還是用拳頭捶打著地上沙土,嘴裡發出嘶啞的聲線。
“薛門主,你是沒見到,我們整個天玄宗的人,連人照麵都沒打上,就被轟成了渣滓,
護宗大陣就跟紙糊的一樣,根本擋不住那犀利的火器啊,我的師兄師弟,遇上那些手持燒火棍的官軍,
就,就特碼直接變成了篩子,慘,真的好慘啊,活生生的人,眨眼就全沒了~”
在任廣江的渲染下,其餘弟子也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薛無影見此心情十分不好受,剛想再安慰幾句,一直沉默的沈浪忽然開口了。
“那你們幾個是怎麼脫身的?”
任廣江抬眸看了眼沈浪,卻見沈浪臉色陰暗,眼中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們是拚死從官軍手裡才逃得一命。”
“哦?那你們是如何從各處官軍把守的要道中逃脫至此的?”
任廣江道:“我們身為宗門弟子,避開官軍眼線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
“是麼?”
沈浪眼神瞬間一冷。
“官軍眼線密布,精衛司更是無孔不入,豈是你說能脫身就脫身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任廣江聽出了沈浪話裡有話,不由也沒了好脾氣。
“嗬嗬,我懷疑你們是朝廷派來的細作,在這裡給我演苦情戲。”
這話一出,所有人包括薛無影都愣住了。
“你胡說!”
“不可能!”
任廣江和薛無影異口同聲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冤枉我!”
“沈老弟,我以人格擔保,他們絕對不會是朝廷的人。”
沈浪眼神一冷,死死盯著薛無影:“你的人格又特碼能值幾個錢?彆忘了青衣門怎麼被滅的,
是誰與朝廷勾結至今都還沒查證,這才過了多久,就都忘啦!”
經沈浪這麼一喊,薛無影也猶豫了一陣。
任廣江一聽,艱難爬起身,指著沈浪鼻子罵道:“你是哪來的混賬,敢冤枉小爺我?要是換從前,小爺直接把你大卸八塊丟去喂狗!”
噗呲——
不等任長江話說完,沈浪直接一匕首將他的脖頸切斷。
“呃——”
捂著不斷冒血的脖子,任廣江的身子緩緩跪倒在地,看向沈浪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薛無影也沒想到,沈浪竟然如此凶殘。
一聲不響就直接把人做了?
“難怪女帝會如此輕易相信流言,顯然這殺伐果決的性格不管是真是假,都會留他不得吧?”
任廣江就這樣倒在河邊,任憑鮮血從脖頸流乾,眨眼就沒了呼吸。
隨後沈浪看向剩餘幾個人:“你們也去陪他吧。”
不等幾人開口,沈浪身形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