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老虎又反身躍出門去。這是又走了?
江又梅把小老虎放上它的床,又把院子裡的血磨茹撿起來放到臥房的箱子上。虎娘能用六天的功夫去找這個東西,應該是個寶貝。
沒過一刻鐘,院門又有動靜,打開門一看,虎娘一身濕漉漉地站在門外,原來它洗澡去了。
虎娘依然不請自入,步履優雅地走進臥房躺在虎娃的身邊睡覺了。
江又梅準備認命地去廚房給虎娃熬湯,突然想起虎娘回來了,當然奶瓶也就有了,自己這個臨時保育員也該下崗了。
隻是想到臥房裡的那個大家夥,不免有些心虛腿軟,但願它休息好後趕緊帶著它的寶貝早點回家去。
江又梅熱了個饅頭,煮了個白菘蛋花湯,在廚房吃了中飯。也不敢回臥房,隻得拿個凳子在院裡的柳樹下做針線活,心裡繼續祈禱那母子兩個快點走。
直到該做晚飯了,臥房裡還沒動靜。
不會鳩占鵲巢把他們娘兩趕出臥房吧?那他們睡哪兒,家裡也沒有第二張床,早知道把小虎娃的床安在堂屋就好了。
江又梅滿心怨念地悶米飯,燒紅燒鯉魚,熬鯽魚湯,又拌了個涼拌黃瓜,她可不想再因為這兩個不速之客影響她兒子的夥食。做得差不多了,就拿著針線簍子和小板凳到院門口等小包子,那個大家夥可彆把小包子嚇壞了。
放學回來的小包子聽了家裡的不速之客,也是腳底發虛。兩人窩在廚房吃了飯,又在廚房案板上鋪上紙,點上油燈,小包子背書練字,江又梅在一旁做針線。直至亥時,都不敢進臥房睡覺。
好像房裡有了動靜,兩人對視一眼一齊來到廚房門口,隻見虎媽優雅地從堂屋走出來,鄙視地看了他們一眼,輕輕一躍,出了半開的院門。
阿彌陀佛,終於把這尊佛送走了。雖然小的還在,虎奶娃可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他們把院門插好,高興地洗漱,然後回臥房睡覺。
小包子太困,頭一挨枕頭就睡著了。
江又梅卻睡不著,想著那大家夥心裡直犯愁,不知它什麼時候又會來,把這個家攪得緊緊張張,讓人過日子都不得安生,真是名符其實的攪家精。
虎奶娃在茅草上已經可以輕微地翻身,弄出????的響聲。那株成人巴掌大的紅色磨茹靜靜臥在箱子上,從窗外透進來的一縷清輝照射著它,顯得更加鮮豔如血,真是能生白骨的好寶貝。
江又梅多麼想把那株紅磨茹從箱子上變到箱子裡,然後再用鎖把它鎖上。
不過,隻是想想而已,那大家夥的東西她可不敢貪。
迷迷糊糊地東想想,西想想,數了上千隻小羊都睡不著。
突然聽到院門好像有動靜,江又梅起身披上衣服拿起扁擔來到院子裡,隔著門問了聲“誰?”
外麵傳來聲虎娘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