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為在戰鬥之中感受到了樂趣,鳶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我雖然是魔法少女,但更是一名武道家,這份力量來自東華州域的古老傳承,和魔力自然不是一種東西。”
“氣?”翠雀不禁皺起眉頭,“我可沒有在跟你聊武俠。”
“的創作往往來自現實,書中會提到‘氣’,自然不是空穴來風。”
鳶微微瞪大雙眼,目中的陰陽魚緩緩轉動:“當然,現在的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無法適應時代的東西會被時代所淘汰,最終淪為曆史的塵埃,武道不過是那片塵埃之中的一角,與它者亦無不同,沒什麼好被銘記的。”
“無法適應時代?”應付著對方的攻擊,翠雀微微後仰脖子躲過了一記刺拳,“為什麼?”
“因為所謂的武術,所謂的道業,作為人護身的異術,完全無法與魔法術式相比。”
鳶的情緒頗為高漲,話語聲也頗為洪亮:“修持慢,成本高,天賦要求更是萬中無一,而修煉到最後,也終究隻能與凡人相搏,麵對真正的危機和災難——殘獸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無論是怎樣天資縱橫,怎樣才思敏捷,又是怎樣豪情萬丈。一代代武人在這條道路上的探索未能將這條道路變得更加長遠,恰恰相反的是,越是修持武道,越是會發現這是一條死路。”
“武術寄托於年輕的肉體,需要旺盛的氣血和生命力。然而隨著武人年歲上漲,氣弱血衰,再怎樣的滿腔熱血都無法保持住身體的狀態,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衰弱,最終再也無法向上攀登。”
“所以,曾經的我才選擇了加入國度,以魔法少女的不變之身獲得更長久的時間,想看看以魔法少女的身份是否能夠走得更遠。”
與激烈的交戰之中一刀擋開麵前的傑作,鳶咧嘴一笑:“而你看到的,就是我在這漫長歲月之中的修習成果。”
“那麼你為什麼要加入爪痕?”
將絲線收回手中,翠雀略微調整了身體的姿態,然後仿佛不知疲倦般再一次開始了進攻:“背叛國度,與殘獸同流合汙,這樣的道路是你想要的嗎?”
“背叛?同流合汙?”
鳶眨了眨眼,片刻後突然一哂:“抱歉,在你們看來是這樣的事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
“首領找到了我,告訴我加入爪痕可以看到新的力量與可能性,然後打敗了我,所以我就跟著她走了。”
“反正對我來說,力量的形式和形態都是外物,隻有沿著變強的道路不斷走下去才是唯一的追求。善與惡,美與醜,功與罪,都與我無關,我也不在乎這些東西。”
激烈的對拚之後,兩人短暫地分離,鳶微微頓足,麵上帶著頗為爽快的笑容:“世人的看法並不重要,我在變強,這就足夠了。”
她這麼一說,翠雀就知道,想用談話去說服對方是行不通了。
雖然與對方接觸的時間十分短暫,但是翠雀已經隱隱地感覺到,鳶作為一名來自爪痕的“惡人”,與黑燼黎明中那些十惡不赦的惡棍似乎並非一路。
再加上對方的戰鬥力很強,單純依靠戰鬥很難將之驅逐,這才讓她一度產生了通過言語說服對方,讓對方主動放棄的念頭。
隻可惜,這番話一出,她便明白,鳶雖然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惡棍,但也沒什麼單純的善念。對方並不在乎所謂善惡的概念,之所以沒有成為惡棍,隻不過是因為覺得沒有意義,就像她現在同樣也算不上好人一樣。
這樣的人,如果是同伴,那還有溝通的可能,但如果是敵人,便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想要解決眼下這場危機,還是隻能靠武力戰勝對方。
隻是,經過了方才的過招,翠雀已經意識到,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方的近身戰水平並不弱於自己,甚至還隱隱占優,若是無人從外部乾涉,這場戰鬥想必還能繼續持續下去,但是戰鬥中的翠雀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紅思與複現出的魔裝隻能維持五分鐘,意味著五分鐘結束以後,自己無論是魔裝的完整度還是魔力量都會大打折扣,必然無法像這樣戰鬥下去。
所以,想要解決戰鬥的話,自己就隻能儘快,速戰速決。
念及此處,她微微凝神,開始大幅度調用右手中剪刀的魔力,毫不猶豫地動用了織命的剪刀形態。
高強度的對拚間隙,小巧的裁衣剪刀於她的手中綻放光芒,然後,翠雀毫不猶豫地將剪刀對準了鳶身周的白霧,刀身微微張開,然後猛地合攏。
喀嚓。
一聲脆響之後,圍繞在兩人身周的白霧猛地消散了一大塊。
也幾乎是同時,不遠處懷抱著書冊的紅思與也麵色一白,身後的書牆隨著剪刀的揮舞一下消失了三分之一。
“唔……咳咳咳!”
她略微向後退了幾步,靠在了已經淪為廢墟的會客室牆麵處,捂著額頭,半天才緩過勁來,露出一個苦笑:“這種程度的魔力消耗,原來前輩一直在用這樣的魔裝戰鬥嗎?真的是……太誇張了。”
她這邊反應激烈,戰局中心更是因此而受到了巨大的影響,鳶的攻勢差點因此而停下,就連呼吸都亂了許多。她如同被嗆到一般咳嗽幾聲,略微拉遠了與翠雀的距離,深呼吸幾下後,有些疑惑地挑起眉:“我的氣……被削弱了?”
不遠處,握著剪刀的翠雀也略有些氣喘。
這還是她第一次用複現的剪刀去使用其能力,現在看來,雖然能用,但對於紅思與的消耗確實太大了。
而剛才那一剪造成的效果,便是剪刀本身的能力——分離。
織命的剪刀形態,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都需要搭配奇境使用,以此去進行大規模的概念去除,但這並不意味著剪刀本身沒有功能。
事實上,這把剪刀即便沒有奇境的配合也有十分強大的能力。便以目前的境況來說,翠雀隻是輕輕動刀,便將鳶所使用的“氣”與之分離了。
雖然這樣做有些卑鄙,但這也是她之前要詢問對方白霧是什麼的原因,當鳶交代了“氣”的本質和原理,使得翠雀對其產生一定的理解之後,她就可以發動這個能力,將之與對方進行“分離”。
當然,這種分離並不是永久的。
分離的瞬間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不說,想要維持這種分離的狀態,也需要她持續地向剪刀之中輸入魔力——這部分現在就全變成了紅思與的壓力。
也正因如此,所以之前在月圓節的夜晚,為了對大規模的“殘獸”概念進行永久去除,翠雀才不得已崩毀了自己的剪刀。如果不那樣做的話,她根本就沒有魔力去實現那樣的效果。
而現在,為了儘快解決戰鬥,她也隻能動用這個能力了。
休息了兩天,感覺勉強恢複一些,所以今天把更新憋出來了。
讓大家久等了,抱歉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