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嚷嚷的那些什麼私通的話,他是受了他那便宜女婿的挑撥才上了頭,小人也是氣不過被他質疑、推拉間動了手,但絕沒有那等醜事。
小人是被汙蔑的,是受害的人。”
王慶虎最是嘴硬:“小人當年的確是上門女婿,還平白給人養了那麼多年女兒,這口氣換作大人您、您能咽下嗎?
小人忍了,隻要柳氏好好跟小人過日子,那便宜女兒都跟小人姓了王,若生個兒子也一樣姓王。
廣源鏢局當初姓柳、以後傳給兒子了就姓王,自家產業,小人做甚弄那麼一出讓它姓了汪?
親兄弟都要明算賬,何況傳言裡那姓汪的是小人的遠方親戚,鏢局寫上他的名字,他吞了小人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人根本沒必要做那等事!當初真的是遇了水賊。
鏢局易手,日子也不是不能過,起初半年也是好的,偏那柳氏不曉得聽了誰的挑撥,懷疑小人從中作梗,小人也是來了脾氣,不想再當便宜爹,她又多年沒給小人生一兒半女,因此和離了。
自那之後,與柳氏橋歸橋、路歸路。
哪裡想到她現在搖身一變進了侯府,真給久娘親爹當妾去了,她得了勢又想要鏢局,便讓許富德來鬨。
小人一直以為東珠耳飾是柳氏落下來的東西,方氏要就給了她。
還有那王大青,小人當他是兄弟,他和方氏那賤婦睡一塊去了,又讓我當了一回便宜爹!
大人,小人慘啊!
這種事怎麼回回落到小人頭上?
小人承認那天是氣急了,與方氏和王大青都動了手,但真的忍不了。
小人才是受害的那方,被汙蔑搶鏢局,又被王大青睡了媳婦……”
邊上師爺記著供詞。
心說“好家夥、都是好家夥”,進了衙門的九成九都叫屈,全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衙役又帶了方氏來,這個也同樣,一通哭哭啼啼說冤枉,耳墜就是前頭那個留下來的,和王大青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小豹才幾歲,還在相信狼群會來京師抓不聽話的孩子的年紀,他說的那些不做準。…。。
楊大人聽得頭痛。
證據隻那一對耳飾,實在太虛了些。
姓汪的商人不在京城,叫人問話需得時間;寶源錢莊是大產業,臘月前忙得一塌糊塗,讓他們尋早年賬目,錢莊定然答應,但也不是幾天就能得結果的。
這事情就隻得停下,又往定西侯府遞了話,叫他們暫且等候。
下午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順天府外。
阿薇扶陸念下了車,兩人一道往裡走。
楊大人悄悄使人去給定西侯報信,又客客氣氣讓兩母女到後堂小廳坐下。
陸念開門見山:“楊大人,我要見王慶虎。”
“不合規矩。”
“替我姨娘問幾句話而已,”陸念哼笑,“難道楊大人以為我會把王慶虎打一頓?”
楊大人訕訕,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打定主意拖到定西侯趕到。
陸念自然看明白了楊大人的態度。
她並未堅持,隻另起一頭,問道:“順天府近來很是忙碌吧?楊大人辛苦。”
楊大人隻笑不語。
“馮侍郎的案子交給鎮撫司,順天府想來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我聽說禦史那兒對鏢局的案子頗為,主要是想參我父親幾本,到了禦前,楊大人也少不得站出來回話。”
“是了,彆一並被參個官官相護才好。”
“前後不過一個月,兩件事情沒有辦妥,吏部考績怎麼辦啊楊大人?”
楊大人額頭冒汗。
定西侯這位嫡女怎麼回事?
要拿回鏢局,目標是王慶虎、鄒如海他們,往他順天府潑水做什麼?
如果陸駿在這裡,定會告訴楊大人,陸念尋起事來、連路過的狗都得挨頓罵,矛頭亂指不稀奇。
陸念自己絲毫不覺得不對,她甚至看著楊大人笑了起來:“我現在再添個案子,楊大人,順天府年前能辦嗎?”
明知道這話埋了坑,楊府尹還是不由自主地踩了下去:“什麼案子?”
問完了,他知道壞事了,恨不能扇自己的嘴。
阿薇取出一張紙,雙手遞給了楊大人,態度很恭敬,聲音又很淡,聽在楊府尹耳朵裡卻仿若挑釁。
“這是一封狀紙,我母親要告官。”
“是,”陸念點頭,“兩年多以前,侯府與我外祖家湊了三箱籠藥材、並五千銀票送往蜀地支援我,但我並未收到。
最初是府裡人自己辦的事,後來七彎八繞搭上了鏢局,經了幾道手,最終沒了蹤影。
而其中的兩道手,一道是廣源鏢局,但廣源早在七八年前就易手改號了。
另一道是萬通鏢局,就是主號在京城、分號遍布各州府的萬通,鄒如海在其中占了一成利。
楊大人,人都關在順天府了,順便接了我這份狀紙,替我查查?”
楊府尹一個頭兩個大。
他有點明白為什麼定西侯提到長女就想歎氣了。
衙門裡正經辦案,就是把複雜的事情往簡單那一側處理,撇開雜亂無章的部分,留下來的就是真相。
而陸家這位姑夫人,她喜好添磚加瓦,不看圖紙,不講規製,泥巴瓦片亂飛。
楊府尹斟酌一番,道:“廣源早就易手了,應當和王慶虎無關,怕是被人借了名號做歹事。這事兒還是得問萬通,鄒如海雖然隻占一成利,倒也能問問。”
“楊大人,我想見王慶虎,”陸念不為所動,垂著眸子把玩著手指,道,“我不要聽自證,我就愛聽他們狗咬狗。”
楊府尹:……
匆匆趕到的定西侯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這麼一句,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這個祖宗哦!
陸念:隻要罵過的狗夠多,它們自己就會聚在一塊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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