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孝子,你來端茶送藥?(兩更合一求月票)(1 / 2)

醉金盞 玖拾陸 6281 字 1個月前

岑氏病了。

這一次的病,看著來勢洶洶。

李嬤嬤艱難挨到天亮,就發現岑氏沒能起來,再一探岑氏的額頭,她不由驚呼了聲。

滾燙一片。

菡院不比秋碧園寬敞,自打搬過來後,岑氏免了小輩們的晨昏定省。

隻柳娘子,開口“妻妾”閉口“規矩”,日日過來,少的轉一回,多的轉四五回。

因著岑氏端莊大氣的姿態,對柳娘子進門客氣抬舉,以至於明麵上根本做不得激烈舉動,李嬤嬤在新晉姨娘麵前想做“刁奴”都做不得,隻能由著柳娘子觀察岑氏的起居。

這些時日暗戳戳吃了不少啞巴虧。

今日也是如此。

不等李嬤嬤安排大夫,柳娘子便把桑氏請來了。

大夫到了。

岑氏稍稍緩和過來些,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李嬤嬤借此機會、大倒苦水:“世子夫人,侯夫人在秋碧園住了這麼多年,突然換了地方著實不習慣。

冬日本就煩人,侯夫人睡不好,愈發連累身體。

不曉得您有沒有注意過,春暉園那頭時常半夜燉肉,那個味道太重了。”

桑氏一臉憂愁,十分擔心,卻又百般推諉:“是啊,住不慣是個麻煩,但秋碧園如今的確住不得人。

再換個旁的院子,又要重頭適應起,還不如菡院這裡呢。

身體狀況還得聽大夫的說法,嬤嬤不要著急。

至於春暉園那兒……”

桑氏長長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可奈何:“姑夫人的狀況,家裡人人曉得,隻是燉肉而已……”

說到這裡,桑氏給了李嬤嬤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總比發瘋強,是吧?”

李嬤嬤氣得胸口發悶。

好好好!

都不裝了是嗎?

姑夫人回京之前,世子夫人可不敢這麼有恃無恐!

如今一對瘋子母女頂在最前頭,世子夫人的真麵目也露出來了。

看著是不算親近的姑嫂,實則都是一路貨色!

李嬤嬤懶得再聽桑氏的敷衍之語,耐心聽大夫交代。

大夫開了藥方。

岑氏開口,聲音沙啞:“我平日也在吃些康健的方子,不曉得有沒有衝突。”

李嬤嬤聞言會意,趕忙取了瓷罐來:“吃的這個鳳髓湯。”

大夫打開,聞了聞,請示之後又拿小勺刮了些,入口嘗味。

柳娘子站在角落,隻看不語。

侯爺生辰後的那日,原先的那罐鳳髓湯就消失了,她們都猜到是砸了,又照著老辦法、過世子的手送來一罐。

便是眼前這一罐。

據柳娘子所知,這罐乾乾淨淨,沒有一點問題。

果不其然,大夫也沒有嘗出任何不對勁來,頷首道:“鬆子仁、胡桃仁、白蜜,這個鳳髓湯調得真是細膩。侯夫人久咳,這藥方吃得沒有問題,也不與其他東西衝突。”

…。。

一聽這話,李嬤嬤乾巴巴笑了笑,迅速看了眼侯夫人,又問:“鳳髓湯是不是也有牛髓調製的?”

“有,”大夫頷首,“牛髓、白蜜,添上杏仁、胡桃、山藥,都是治咳嗽的方子。”

岑氏的臉色更差了,幾乎沒有一點兒血色。

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才是當初她從阿駿口中聽到的方子!

春暉園那兒掛羊頭賣狗肉,把阿駿騙了,又進而騙到了她頭上!

這下,連渾然不知情的桑氏都品出了滋味。

侯夫人這般不願碰鬆子的人,被誆騙著用了不少藥,這事兒吧……

偷梁換柱,阿薇當真好本事!

岑氏需得靜養。

菡院裡擺了個小藥爐。

李嬤嬤指揮著人手前後伺候,自個兒又時不時被岑氏叫去跟前。

白日裡,岑氏沒有半夜那麼疑神疑鬼,但也依舊不好說話。

“我聽不得吵鬨,叫院子裡做事的人手腳輕一些。”

“那大夫開的藥方,你使人拿去,城裡幾家醫館裡多尋幾個大夫看看,莫要又被人蒙混了。”

“還有煎煮的藥,你親自去抓來,每種藥材都仔細過過眼,省得再被人算計了去。”

“岑家那兒,你親自去見我伯父,我始終不放心陶家……”

李嬤嬤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要她說,院子裡的人已經小心翼翼地恨不能連呼吸都沒了,哪裡還會吵著屋裡休息的人?

藥方、藥材的確要緊,可也沒到需要她李嬤嬤親力親為的地步。

樣樣都“親自”,這誰吃得消?

不是她多懶,而是侯夫人跟前也離不了人、尤其是離不得她。

隻要她前腳出門去辦事,不出半個時辰,侯夫人就要到處尋她了。

說白了,都是心病。

可李嬤嬤又不敢違背她,隻先應下來再說。

傍晚時,岑琅來探病。

“她消息倒是靈通。”陸念吐了瓜子殼,慢條斯理擦乾淨了手。

阿薇與她倒了茶漱口:“郡王爺不好糊弄,薛家隻交一個薛波,想來難以全身而退,薛大人焦頭爛額,還不得盯緊著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是岑太保,但把薛波拖下水的始作俑者是鏢局易手,是岑氏。

陸念一口飲了茶,叫上阿薇:“會會她去。”

菡院裡,岑氏滿麵病容,看著不請自來的岑琅,亦是沒好氣:“你來添什麼事?”

岑琅被丈夫公爹埋怨,回娘家哭訴又被岑太保訓了幾句,兩頭不討好。

“姑母這話不對,”岑琅道,“說到底,也是姑母給我添了事。

都是岑家女,我曉得自己能耐不足,不似您為侯夫人,給娘家添了不少體麵。

…。。

但我也沒給家裡惹過事!

姑母倒好,侯府那些妻妾事情、繞著彎兒叫薛家衝鋒,現在薛波被衙門抓了,薛家焦頭爛額,倒是與您不相乾了?”

岑氏平素和善慣了,但對娘家人、尤其是興師問罪的娘家晚輩,她和善不起來。

病中情緒本就糟糕極了,聽了岑琅指責,岑氏冷聲道:“阿瞻說你受了委屈、在薛少卿跟前抬不起頭來,我還當你是個柔弱的,哪知道來我這兒倒是能言會道!

他薛文遠算個什麼東西?能給岑家提鞋是他的福氣!沒有岑家在前頭,他能做得到少卿?

我讓阿瞻做事,阿瞻交托給薛波,事情給我辦出那等差池來,給我惹了一身麻煩!

我都還沒找薛家要說話,你巴巴尋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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