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海伯。”
白雄海抓著他手臂,拉到一個領口、袖口都繡了綠色緞子的皂衣人跟前。
“謝捕頭,這孩子,打娘胎裡出來就是個傻的,家裡人也沒了,就剩下他一個人,”
“您給通融通融,免役錢收得少些。”
那謝捕頭掃了一眼顧安,忽然似笑非笑道:“本官記得,上回就是你逃進了山裡,讓家裡老祖母替了役。”
“怎麼,這回白老頭你要替他?”
不過一個捕役,自稱什麼本官?
顧安暗罵。
白雄海也不見有什麼顏色,隻是低眉順眼,重複著那句話:“謝捕頭仁義,還請通融通融,減免些役錢。”
謝捕頭眼中笑意微冷:“給他減免?這免役錢都是上麵定的,本官給他減了,上麵怪罪下來,本官拿什麼去頂?”
“白老頭,你的麵子,還沒這麼值錢。”
“謝捕頭,不是小老兒不知進退,實是無奈,”
“兩貫錢著實太多了些,這小子就算是把自己切了賣到肉肆,也絕計湊不出啊,”
白雄海苦苦哀求著。
兩貫錢?
顧安心中一驚。
上一次才是一貫,這次就翻了一倍?
“行了!”
謝捕頭喝道:“兵役人頭,一個都不能少,免役錢也是一樣!”
“要麼給錢,要麼在兵冊上畫押!”
“你再要囉嗦,彆怪本官不客氣了!”
白雄海苦著臉,還要再哀求。
顧安拉住他。
朝謝捕頭道:“大人,這免役錢我一個不少地上繳,不過今日也未到最後時限,還請大人寬限小人兩日,兩日後一定如數奉上。”
他這段時間倒是獵獲不少。
不過全都是雪獾、山雉之類。
像雪麑那般價值不菲的異獸再沒碰到過。
錢倒是掙了不少,隻是為了引誘那幫閒子入局,花了些錢,加上買那批箭矢,一共就花了七八貫。
幾日前還繳了五百文的春稅,剩下的隻有一貫多點。
卻是湊不足兩貫了。
白雄海拉了他一下,低聲責罵:“你休得胡言!行了,你那還有多少?我再想辦法給你湊湊。”
這話這段時間他說過不少次,但顧安一直不願接受。
加上他家也有人丁,同樣要上繳這筆錢。
隻想著能少一些是一些。
他知道顧安近來打了不少獵獲,掙了些錢。
卻不知道惡屠夫收他的獵獲,每次都隻抽五成。
他是老獵人,再清楚不過,按照以往的規矩,顧安獵獲雖多,除去春稅,卻也絕計湊不齊免役錢。
顧安安慰道:“雄海伯,真不必了,我還有些,差不了多少,明日再進山獵幾隻獾,想來便夠了。”
那謝捕頭這時才正眼打量了他幾下。
“你這小子,看起來倒是比以前機靈些。”
“本官倒是聽說,你小子最近掙了不少,行啊,開竅了?”
“既然如此,本官便發一次善心,給你一日,一日之後,本官再來按冊捉役,”
“屆時你若再拿不出,可彆怪本官不講情麵了。”
形勢不由人,顧安隻得連連作揖陪著笑道:“自該如此,若是湊不足,任憑大人處置。”
骨頭再硬,沒有實力,不會有人在意。
這個腰,他彎得下。
隻要不死,他日,也總有挺得起的時候。
彎腰低頭之時,卻是將眼底的冷意掩了過去。
鏡子映照出了謝捕頭的鏡像。
【謝榮並不在意你是否能湊足免役錢,因為他早已與肉肆勾結,於兵役中上下其手。無論你是否湊足免役錢,都會被他以逃役為借口,賣入肉肆。】
【封豕(shǐ)長蛇:色作青黃,蛇軀豕首,細如兒臂,能吞巨物,稟人貪暴之性成生,貪暴好食。】
【品鑒:凡品下。此蛇雖毒厲,但貪暴好食,逐欲無智,掌握時機,你或能戰而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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