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那幫黑扒皮,顧安便緊隨其後趕來了朔邑。
一是因黑扒皮們沒有當場發飆,雖是好事,顧安卻不信他們真就算了,還得來探探風。
不過,在衙門口遊蕩了半天,發現捕役房都沒了人進出,似乎出了什麼案子,人都派出去了。
顧安便知道那謝榮該是被什麼事暫時絆住了。
倒是件好事。
二來,就是為了來找惡屠夫幫忙。
在了解過書院的肉食消耗後,顧安就知道隻靠白屋莊,是根本供應不過來的。
朔風書院不算裡麵的先生和一應雜役,隻學子就有一百多人。
平均一人一天就至少消耗十來斤肉食。
昨日的兩千多斤,怕是頂不了三四天。
這些肉,大半都是那些村民為了逃役早早準備的。
若是按正常來算,白屋莊就算所有人都加入進來,一個月能供應上五六千斤已經不得了了。
剩下至少還有兩三萬斤左右的缺口。
要是上輩子,幾萬斤肉一個豬肉佬隨隨便便都能弄來。
在這裡就沒這麼容易了。
這麼大的肉食供應量,顧安都不知道以前的采樵是怎麼完成的。
也難怪馮炯和王丞都隻叫他先準備兩天的量。
估計書院本身就有肉食供應的渠道。
否則不太可能把這麼大一個擔子,一下子就扔到自己一個沒什麼根底的人身上。
萬一他不能保證供應,滿書院的人都跟著餓肚子不成?
多半也有考驗的成分在。
如今除了肉肆,顧安也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地方,能供應得上來。
顧安也隻能暫時來尋惡屠夫幫忙。
不過,惡屠夫也是肉肆的人。
雖然現在對自己有善意,也保不齊以後會如何。
找他也隻是解燃眉之急,還是得儘快另想辦法。
在領導麵前表現出自己能乾,是牛馬們的必修。
想讓書院庇護,自己也必須時不時地在書院眼前晃蕩。
既不能讓領導忘記自己,也不能讓領導煩了。
這其中的尺度,可是一門學問,且得學啊。
思慮間,顧安來到城中一間喚作“神鋒堂”的鋪子。
這裡是剛剛向惡屠夫打聽到的,說是朔邑城中最有名氣的鐵匠鋪。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自打學成了黑煞刀,卻還沒有一把能用的刀。
而且肉肆勢力太大,雖有書院在背後撐腰,他們不太可能敢大動乾戈。
但是一些小動作肯定是少不了的。
以肉肆的體量,這種“小動作”,也未必是自己和白屋莊能承受的。
弄把刀防身,也是必須的。
“客官,需要點什麼?”
一進神鋒堂,一陣滾燙的熱氣撲麵而來。
燒得火紅的爐子,在不斷地往外噴吐著熊熊焰舌。
許多赤膊的大漢掄著鐵錘叮叮咣咣不斷地錘打鐵胚。
“上好的鐵犁、鋤頭、菜刀,咱這都有!保你牢固耐用又實惠!”
一個噸位十分紮實,比顧安還高一個頭的圓胖子迎了上來,嘴皮子倒挺利索。
顧安一邊看一邊道:“我要一把刀。”
胖子以為他要的是菜刀,嘴皮子一張,口若懸河:“有!片刀、桑刀、砍刀、拍皮刀、片皮刀、斬骨刀、剔骨刀!”
“應有儘有,您要哪一種?”
顧安不由側目。
看著眼前長得圓墩墩的人,你該去說相聲,跑錯地兒了吧?
“我要……殺人刀。”
顧安笑道:“你這有嗎?”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