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正席地坐在冰麵上,手裡拿著釣杆。
魚線垂落冰下。
忽然抖手一提。
說來也奇。
這湖麵早就結了厚厚冰層,他這魚線能穿過冰麵不說,竟還真的釣起了一條魚。
那厚厚的冰層,在他眼中,如無物一般。
“老師!?”
王丞驚得站起身。
“嘿嘿,上鉤了上鉤了。”
王涳大袖一卷,將釣上的魚兒抱在懷中。
回頭朝顧乘風罵道:
“你這假正經的老東西,一來就壞我好事。”
王涳一手抱著魚,一手提著褲腿,毫無形象地走了上來。
“老師。”
王丞叉手拜道:“學生實有不得已苦衷,以此男兒身示人,”
“學生本名澹台金明,乃……”
王涳不耐擺手打斷:“行了!”
“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等迂腐教條?”
“什麼澹台金明?我隻記得我的學生叫王丞。”
“這澹台金明又是哪裡來的阿貓阿狗?也配做我學生?”
王丞被罵了一句,卻反露出高興的神色。
“謝老師寬宥。”
一旁顧乘風冷眼道:“你這狂徒,莫以為我不知你打的什麼算盤。”
“我警告你,金明乃聖人之後,乃我聖教掌上明珠,一身係儒子文人之望,牽一發而動全身,你莫要拿她胡鬨。”
“哼哼,什麼聖人之後?人就是人,就算是聖人,那便不是人了嗎?”
王涳冷笑一聲,針鋒相對:“你不讓我鬨,我就偏要鬨。”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那套尊卑禮法都見鬼去!”
顧乘風皺眉道:“你究竟要乾什麼?”
“你管我要乾什麼?”
王涳頂了一句,朝王丞道:“你想讓那小子來聽我講課吧?我答應了!”
王丞一喜,忙道:“多謝老師。”
顧乘風修養極高,見狀知道自己沒法阻止,也不見怒。
反而一掃之前的種種不滿情緒,再次變得衝和淡然。
“你這狂徒,依然天真如故。”
“你苦尋頑石多年,卻可曾尋得?”
“如今頑石難尋,卻想退而求其次?”
“恐怕那少年難如你願。”
淡淡幾句,反激得王涳須發皆張,麵色通紅。
隻從這幾句交鋒,便能看出兩人至少在養氣功夫上,實有差距。
顧乘風也不理他,朝王丞道:
“金明,你因身份之故,自小孤獨一人,難以親近他人,”
“如今既欲得知交,老夫可以不插手,但你要與老夫約法三章。”
王丞欣喜道:“山長請說。”
顧乘風正色道:
“其一,不得向那小子暴露你乃女兒之身。”
“其二,不得與那小子有肌膚之親。”
“其三,不得向他私授三教真法,武道真功。”
王丞聽到其二,便現出幾分羞惱之意,想張口反駁。
卻因顧乘風嚴厲的神色,又咽了回去。
顧乘風話語中帶上幾分厲色:
“若有半點違背,休怪老夫不講情麵,親自將你送回天人學宮,”
“你若不答應,老夫現在便將他逐出書院,收回一切便利,任他自生自滅。
王丞心胸光明磊落,本就並無顧乘風所說的種種私心。
當即開口:“一言為定。”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