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罵道。
那說話之人也清醒過來,麵上露出懼色,閉口不言。
“文才,武功,韜略,無一不精,無一不是人中之龍,”
“若能得其傳承,何愁不能稱雄?”
眾人皆知,世間一切法,都是來自勝境。
一些傳承,甚至能於世間開宗立派。
這位文武雙全的賢人,雖然令人欽佩唏噓,卻還達不到這種程度。
不過,如此文才武略,卻已足夠稱雄於世。
自然是令人垂涎。
“你就彆想了,文心已為那位清泉王氏子所得,”
“這顧六又進了乾坤回溯,想必也是得了那馬踏敵營的一身本事,”
“恐怕這位賢人的韜略,便在第一山了,也不知那兩位誰能得到?”
“還用猜?自然是小神仙,那紅日碧波劍雖也是出類拔萃,畢竟離天驕還有一些距離,如何與小神仙比?”
“那也未必,小神仙出塵絕俗,未必會與一女子爭鬥。”
“要我說,這顧六也是占了大便宜,如此輕易便得到了這般劍法武功,”
“如此劍法,恐怕至少也是中三品之流。”
登雲橋上。
風君子搖頭輕歎:“要過此山雖易,但迎難而上之心、堅忍不拔之誌,卻世間少見,這才是此山之考驗啊。”
王涳隻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他此時對顧安更滿意了。
事實也正是如風君子所說。
所有人在老翁說出那句前方無路之時,便已經直接將這座山排除在外。
連王丞也不例外。
隻有顧六一人,明知前無去路,仍舊迎難而上。
而且他是明明有著能過第二山的才情的。
或許他是因為宅心仁厚,義字當先,將第二山讓給了王丞。
王涳卻哪裡能知道,這個另他滿意無比的小子,是早就“看透”了。
……
勝境中。
顧·宅心仁厚·義字當先·安正看著手上那把光複劍。
這就是“平金策”?
這也太容易到手了些吧?
所謂“平金策”,確實就是辛稼軒的一身武功和兵法韜略。
劍法的名字就叫《永遇樂》。
就是“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某處”的那個《永遇樂》。
【永遇樂劍法: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辛稼軒調任鎮江,實為朝廷所棄,憂思不絕,大誌難抒,登永固亭懷古,作下千古名篇《永遇樂》。
千古才情,與一腔壯誌憂憤,一同化作此劍。】
【品鑒:秀品·上/極品·上。此劍合以浩然氣,為極品上等之劍,否則威力大降,隻可為秀品上等劍法。】
不是他當年馬踏金營時的劍法,而是自知報國無門,憂思不絕、有誌難抒之際,隨手創出的一門劍法。
卻遠比少年之時的劍法更加雄奇。
相比起這把寶劍和劍法,其實平金策中的兵法韜略,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不過這東西對顧安沒用啊。
且不說時代不同,天下局勢也全然不一樣。
這套兵法拿到大庸來還能起多少作用?
就算自己學得用兵如神,又有什麼用?
為大庸儘忠?
嗬~忒!
扯旗造反?
忒累!
哪個都是想不開。
算了。
反正得來也容易。
再說一部秀品上等的劍法,已經是自己目前見過的最高級武學。
鐵竹樁功不算,這是個異數。
有了一把寶劍在手,顧安前行也容易了許多。
一路上又斬殺了不少凶獸,其中還有兩頭性靈,也算是小賺。
終於,他看到了前方有一片湖。
湖中建了一座莊園,清雅出塵。
不用猜,就是那稼軒水榭了。
有一條曲曲折折的廊橋,直通水榭。
顧安順著廊橋,來到水榭前。
迎麵撞見了王丞一行人。
王紈也在。
卻不見那位小神仙。
“顧兄!”
王丞見到他,先是一喜,旋即又變得慚愧,不敢直視他。
陰君陵等學子見他,神色也是有些複雜。
有些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實際上這些學子論人品才學,都是極好的。
隻是顧安的出身,也確實為他們所看不起。
這就無關人品。
世間的常識就是如此。
正如太陽東升西落,四季輪轉一般。
尊卑觀念也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常識。
如今顧安表現出的才情,已經足以令他們仰望。
這種既仰視、又看不起的矛盾,令他們一時無法麵對。
反倒隻有王紈一人,依舊大大方方,朝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王兄,看樣子,你應該已有所獲?”
顧安一看王丞表情,就猜到怎麼回事,不由笑道。
王丞見他笑意,就知他心思,定是早就篤定他那兩句詞必定能過關。
不由心中暗歎:顧兄才情無雙,胸中氣魄也是常人難及啊。
麵帶一絲無奈苦笑:“顧兄,七竅玲瓏心,非同一般,你如此……實在是……”
顧安擺擺手。
有鏡子在,他自然知道七竅玲瓏心是什麼。
七竅全開,他不急。
聖道之基?性靈之主早就讓他擁有了。
窺破人心?更不需要了。
他不是大方,是實在沒必要。
“王兄不必如此,我確實是另有必得之物。”
他揚了揚手中的光複劍。
“這是……?”
王丞話才出口,又收了回去。
這是勝境中所得的寶物,不管是什麼,都不該去探究。
其他人雖然也好奇,卻同樣知道這個道理,沒人追問。
顧安見狀,也懶得費勁多說。
指了指水榭問道:“你們都進去過了?”
王紈接過話道:“還沒有,在等你呢。”
陰君陵等人神色都有些不爽。
他們可什麼都沒得到,憑什麼要等你?
不過王丞堅持要等,王紈在他們眼中更是和顧安穿一條褲子的。
也隻好妥協,在這水榭外一直等著。
顧安打量了下四周,忽然發現有些眼熟。
這不就是辛幼安臨終時大呼三聲殺賊所在的地方?
“轟隆!”
正有些唏噓。
突然眾人隻聞一陣驚天巨響。
心中一驚。
便見遠處一陣煙塵滾滾,直上高天。
腳下大地都在顫動。
然後便看見了驚人一幕。
一座大山竟在緩緩拔地而起!
“怎麼回事?”
陰君陵脫口而出,驚疑不定。
王紈往前走了幾步,皺眉道:“是莊南溟。”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正是莊南溟和王紈之前走的那座山?
正自疑惑,幾人忽然都覺眼前一花。
定神之時,便已站在登雲橋上。
王涳道:“勝境已關閉,諸位且回。”
說著大袖一擺,一眾江湖武人便被小船載著往回去了。
“你們也回去吧。”
顧安等人一頭霧水,看王涳神色,卻知道必然發生了什麼,沒敢多問。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