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正的處世學問,他一個賤戶子,哪裡懂得?”
通過性靈之主,顧安將這些對話都聽在耳裡。
隻是微微一笑,倒也沒有多意外。
他早知這姓金的不可信。
離金陽融血功血毒發作還有不到四天,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一個無知之輩,不說他也罷。”
金風道:“我聽說,六扇門一位九品捕頭,叫什麼謝榮的,前些日子被人殺了,屍體都被人燒了,屍骨無存。”
“若非六扇門手段奇詭,能以骨灰辨人,怕是連人死了都不知道。”
顧安剛想驅使性靈之主離開,聽聞這話,又停了下來。
鄭兄點頭道:“是有這事,六扇門還派了位四品朱衣總捕前來查辦此案。”
金風道:“我說的便是此人,以往這朔邑隻有區區一個九品捕頭,不過是個堪堪到了意境的武者,”
“但朱衣總捕,可是七境的見神強者,”
“朔邑有此人坐鎮,恐怕沒有幾人敢亂來,”
“而且我聽說,此人姓謝,與上邽謝家頗有淵源,”
“此番折衝府新立,是諸多勢力將手伸進大雪山中的絕佳機會,”
“上邽謝家,絕不會錯過,”
“一位朱衣總捕,就算是北庭都督府,也要給麵子,”
“他若是要管此事,恐怕會有變數。”
鄭兄道:“這倒是個麻煩,金兄,貴派可有應對?或者,能否請金兄,在那位小神仙麵前說求求情,”
“若是小神仙肯出麵……”
金風不滿道:“小神仙何等身份?豈能拿這等俗事去煩擾?”
“是是是,是鄭某孟浪了。”
金風笑道:“鄭兄也不必心急,我隻是提醒一句,”
“過幾日,北庭都督府會派人來,屆時將召見各縣折衝軍官候選之人,”
“此人位高權重,鄭兄若能令這位滿意,那就一切無憂了,”
“我會讓顧六與鄭兄一道前去,正好讓他清楚,不是有點本事便能目中無人的。”
“金兄高明。”
“哈哈哈哈……”
聽到這裡,顧安便沒有繼續聽下去的必要。
驅使性靈之主,繼續在園子裡尋找。
性靈之主離開鏡中乾坤的時限,大概在一個時辰左右。
這園子頗大,想要將每個房間都找遍已經不易。
還得將其中每一寸土地都探查個遍。
就算有性靈之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時間將到,仍然沒有著落。
顧安也不急,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怎麼也得花上幾天去尋找。
念動間便驅使性靈之主趕回。
接下來幾日,除了練功與尋找陶豹的藏寶。
顧安取出了葉芝蘭臨走前給的一葉令,找到了朔邑城中的一個車馬行。
正如葉芝蘭所說,就叫一葉行。
這其實就是民間的驛站。
車馬行裡的掌櫃見到一葉令,果然對他唯命是從。
顧安托他幫忙打聽金風口中新來的那位朱衣總捕,還有北庭都督府來人。
殺謝榮的事不能暴露。
指揮使之位,也不容有失。
這種級彆的人不好對付,總得了解。
除此外,閒暇時,又將白六六叫過來,傳了他一套萬勝刀法。
這是當初在行雲岩下從那些江湖高手身上性靈掉落的一門。
他看不上眼,也就沒學。
抄錄了下來,教白六六修煉。
顧安的打算,就是日後操練獵莊的兒郎,就讓白六六代勞教授武藝。
這是個苦活,能躲懶就躲懶。
以他如今的武道修為,照本宣科,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其實顧安覺得最適合白六六的,是陶豹那門大摔碑手。
白六六憑著西風鏢局的秘傳蒼鷹搏一些皮毛,苦修多年,也修出了幾分勁力。
如今他才明白,這有多難得。
雖未入煉勁,但他多年苦修,這身筋骨,尤其是一雙手臂,打熬得早已經非常人能及。
甚至一般煉勁好手,也不能與他比。
這幾日倒是得仔細搜搜。
以世人對各家秘傳的珍視程度,陶豹很可能將大摔碑手的秘籍也藏在了自己最隱秘的地方,也就是那藏寶之所。
事情也果然如顧安所料。
一連數日,波瀾不驚。
顧安也終於驅使性靈之主找到了園子裡的藏寶。
那蘇小小果然沒有騙他。
機關門戶,就在一座假山下。
地底下挖出了一個兩三丈見方的密室。
堆放了八個大箱子。
箱子一打開,能把人晃瞎。
八口箱子,有七口裝滿了財貨,多是金銀美玉。
黃澄澄,銀燦燦,碧瑩瑩。
僅僅是黃金,少說也有上千兩。
白銀更是多達萬餘兩。
攏共就是兩三萬貫。
還沒算那些珠寶玉石。
真正的家財萬貫!
這個陶豹,也不知道吸了多少人的血,才攢下這萬貫家財。
看著這些藏寶,顧安一時都迷了眼。
更覺有些沉重。
這藏寶之下,也不知堆積了多少貧民屍骨。
一群狗日的!
彆讓你六爺起勢,否則這些錢財,就是這群狗日的老爺們的催命符!
除了金銀財物,果然如顧安所料,大摔碑手的秘笈就藏在最後一口箱子裡。
還有幾盒丹藥。
顧安認得。
當初馮炯一紙帖子平了自己與肉肆間的事,陶豹曾派人送了一顆三花透骨丹到書院給他。
這丹藥是煉體所用,據春誦說一顆能開一骸節。
雖然重複使用,藥性銳減,不可能靠這丹藥打開全部骸節,能開兩三個就不得了了。
否則,彆說三百六十五骸節儘開,能開得十個,這透骨丹就是絕世仙丹了。
不過,哪怕不用來打開骸節,這藥也是煉體強精血的寶藥。
對於現在的自己,精血消耗極巨,這丹沒有多大用處。
可正好用來練兵。
找到藏寶,顧安心裡有了底。
也不急著取出來。
性靈之主可沒有馭物搬運的手段。
等解決了那金風再考慮也不遲。
說來也巧。
正是在血毒發作的十日之期前一天,金風就派了人,送了張帖子來。
讓他今夜到朔邑去拜見一位大人物。
地點正是縣尊府上。
說是縣尊要宴請那位大人物。
那位大人物也就順便將折衝府軍官候選之人,都召了過去相見。
還真來了?
顧安想起金風那夜裡說的北庭都督府派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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