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年冷聲說道:“桑晚,你彆忘了,你有今天的好日子,是誰給你的!”
“你吃的每一頓飯,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還有你櫃子裡的包包桌上每日一換的鮮花,這每一分錢,都是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
“婚內財產???桑晚,你嫁給我的時候你家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你有什麼臉跟我提婚內財產?”
桑晚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死水波瀾不驚。
不會再為陸瑾年和陸小沐的所作所為傷心難過了。
可她料錯了。
陸瑾年幾句話,勝過世間最鋒利的刀,不費吹灰之力就在她心口紮了無數個洞。
後腰的傷口處隱隱作痛,桑晚臉色蒼白,“陸瑾年,人要講良心……”
大學時他跟人創業,被對方騙的分文不剩,連生活費都沒了,又不敢跟家裡說。
是她拿出自己的生活費養他。
給他點有肉有菜的營養快餐,卻騙他說她已經吃過了。
學校食堂的饅頭五毛一個,可她寧願多走一公裡,去菜市場買一塊錢三個的,夠她吃兩天。
再後來,她多接了幾個兼職,才渡過那段艱難的時日。
大學畢業,他提出結婚,他母親不接受她,斷了他的信用卡。
那段時日,他隻需要好好工作就可以,而她要一邊工作一邊算計用為數不多的錢過好兩人的小日子。
直到他母親妥協,讓兩人進自家公司。
他是項目總監,而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建築師,在不能公開身份的前提下自己憑能力往上熬。
終於出頭,卻診出懷孕。
她想繼續工作。
他說,隻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會讓懷孕的妻子辛苦奔波,你好好在家待產,照顧好自己和寶寶,我才能安心工作。
生了兒子,一歲斷奶後,她想回公司。
他說,晚晚,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你也不想老公回家連頓熱乎飯都沒得吃吧?再說了,把兒子交給保姆,將來他不跟你親了怎麼辦?
三歲兒子上了幼兒園,她舊事重提。
他說,晚晚,再等等。
等什麼呢?
等他心思遊移。
等年輕貌美的林朝朝出現。
等他生病,她心甘情願的把腎換給他,自此以後再沒了利用價值。
然後,死心塌地的給他當一輩子的保姆。
對嗎?
從前最愛的南瓜粥,這一刻黏膩的讓人惡心。
桑晚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離婚協議書我會重新打印,或者,你直接通知我,去民政局再簽字也可以。”
目光掃過桑晚那張執拗又平靜的臉。
陸瑾年臉上怒意更甚。
“離婚是吧?好啊……”
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冷笑,陸瑾年開口道:“既然你執意要離婚,那麼……桑晚,你淨身出戶吧!”
桑晚一怔。
陸瑾年眸光狠厲的說道:“房子、車子、兒子,這所有的一切,你想都彆想!除了在陸氏工作那一年的工資,我多一分都不會給你!”
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同床共枕的這些年,她到底是有多瞎?
趕在心底的酸澀湧出之前,桑晚點頭,“好!”
眸中的狠厲頓住。
陸瑾年抬眼。
就見桑晚看向他,“明早9點,民政局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