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主君這樣的態度。
男子的一生從來都不由得自己做主,在家時一切要聽母上的話,出嫁之後也要順從妻主,要是妻主明理脾氣好,那便是最大的幸事,後半生再生個女兒的話,也算是有了依靠。
但若是妻主暴烈,甚至非打即罵,除了家世極好的男子之外,都要默默受著,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小離看出來自家主君對陛下並不親近,但這樣是不行的。
便是主君是蕭家之子,但這天下,總歸是陛下說了算,入了這深宮,都是陛下的人,哪裡還敢想其他的呢?
蕭霽沒有說話,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思慮不能給小離講,就是講了恐怕他也並不能明白。
纖長濃密的眼睫眨了眨,他的視線放在了宮外紛飛的大雪中,一時收不回來目光。
他並不喜歡陛下,當初入宮也是因為聖旨突然到了迫不得已,否則他現在應該是……
而陛下也不見得多麼喜歡他。
從他進宮差不多一年時間了,而陛下來長明宮不過寥寥幾次,每次一來不到半個時辰便走就知道。
甚至他們二人至今都沒有圓房。
想到這裡,蕭霽垂下了目光。
對於他來說,這倒是件好事,畢竟他一想到自己要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親密就覺得心生厭惡,排斥不已。
今日是初一。
按照慣例,初一十五陛下要到皇夫宮裡歇息,不過往月陛下甚少過來,蕭霽也就沒有特意備些什麼。
蕭霽很清楚,他們二兩之間隻是利益的交換而已。
陛下需要一位皇夫,恰好還要是家世良好出身權貴的皇夫,而他,也算是為家族做了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蕭霽賞了會兒雪景,就被小離勸著遠離了窗邊。
“今年不知為何,著實是冷了些。”小離端著一杯熱茶讓蕭霽飲一些去去寒氣。
蕭霽看著外麵的雪也有些擔憂。
這麼冷的天,雖說瑞雪兆豐年,但這也是來年的事了,至少在這個冬日,百姓們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蕭霽啜飲了幾口。
眉目清泠似畫中仙的男子微微垂眸,茶水的熱氣氤氳而來模糊了一點他的麵容,那纖長的眼睫上似都凝了一層霜。
仿佛白霧繚繞,襯的他更加飄渺。
過了會兒,小離把蕭霽要處理的宮務拿了過來,蕭霽起身去書房,開始處理宮務。
當今陛下後宮中除了蕭霽這一個皇夫之外並沒有其餘侍君,但蕭霽需要處理的宮務並不少。
偌大一個後宮,各宮部各有事,所有的彙聚起來之後便是一個宮部隻有一點加起來之後也多了,要處理一個時辰。
好在蕭霽出身不凡,平日裡父親教的認真他也學的專注,宮務雖然繁瑣,對於他來說也不怎麼難。
他該慶幸陛下現在後宮無人,等再過一兩年新人入宮,那時候該忙的事情才是真的多。
蕭霽埋首於宮務中,等待徹底處理完之後已經到了未時。
容色清泠中透著絕豔的人眸光眨了眨,有絲絲困意席卷,微微打了個哈欠,命人把處理好的宮務分發下去,然後起身去休憩。
纖長眼睫輕輕閉上,在眼瞼下方打出了一道明顯的陰影,閉著眼眸的人睡姿乖巧,側著身體蜷縮著,墨發鋪展於身後。
冷白色的皮膚上泛著淡淡的緋色。
真恰似,海棠春欲滿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