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便仿佛窒息。
他放緩了呼吸,輕輕的呼吸幾下,由此來解決剛才產生的不是很愉悅的情緒。
但帝王卻不打算就此結束。
她動了一下,把臉朝著蕭霽身體,鼻尖是青年身上清淡乾淨的草木香氣。
她的手放在了蕭霽的小腹上,極輕的揉了一下,才出聲道:“是在擔心這個嗎?”
她語氣清淺,卻蘊著不自知的溫柔。
蕭霽眉間蘊藏著的暗沉之色隨著帝王那話中的柔意不由減退了幾分。
他把修長如玉的手指覆蓋上帝王的手指,垂眸道了句,“我和您已經成婚快三年了。”
他卻還是沒有為他的妻主誕下子嗣。
這如何能不讓蕭霽感到害怕愧疚,更驚慌失措。
男子無出,妻主是可以休棄了的。
便是再普通平凡的人家都不能接受夫郎不能為妻主延續血脈。
更何況是帝王家。
陛下已經為了他空置後宮,扛住了前朝那麼大的壓力,如果,如果他不能為帝王孕育血脈的話,那又該怎麼辦?
難道讓帝王頂著後繼無人的可怕結果嗎?
他不能接受,更不忍心。
蕭霽暗中請過太醫認真看過,他的身體並無任何問題,陛下的身體也是康健的。
那他為何遲遲孕育不上帝女?
蕭霽想了又想,隻能告訴自己,是緣分沒到,這種事情總是強求不來的。
但心裡的壓力卻是與日俱增。
讓他苦澀難言。
更深覺自己對不起陛下。
蕭霽藏的太深太緊,便是以雲疏的敏銳,往日裡都不曾察覺一二。
直到這次,直到方才。
這仿佛隻有她們兩人的環境中,蕭霽才不小心泄露出了幾分,被雲疏感知到。
而光是這一點點的情緒,都令雲疏心口泛軟,她坐起身,不由伸手抱住了身形削瘦的青年一下下的親吻他的眉間臉頰。
等青年乖軟著身體依靠在她的懷裡,雲疏才把下頜抵在了他的頭頂。
突兀開口道:“是我的錯。”
蕭霽一驚,第一意識就是反駁帝王的話,他微微蹙眉,頭卻在帝王懷裡一蹭,帶著一分的不滿九分的溫柔,“不可以說陛下壞話,便是您自己都不行。”
他軟糯乖巧,無比認真,“您沒有錯。”
在帝王白皙脖頸間落下一吻,輕聲再次重複道:“您沒有錯。”
雲疏微微閉了下眼眸。
她再一次無比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與重要程度。
那是絕對的優先級。
是亙古不變的全部。
在那不知道多少次的任務當中變得漠然無謂的心臟,在這一次次的小世界穿梭中,一次次的遇到他之後,被他一次次的用行動和語言一點點的融化著堅冰。
再慢慢的悄悄的把他自己放了進去。
直到他的身影在心臟中徹底清晰起來,清晰到她一眼看過去就不能再忽視再漠然的程度。
雲疏低歎一聲。
隨即輕吻了下蕭霽微紅的耳垂,顯然不管在什麼時候,對帝王說那些不算情話的情話對他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