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們一擁而上,一把扯掉了他們手上的橫幅。
“你們做什麼!你們敢動手我就報警了!”盛睿剛對著保安大吼道。
可那幾個保安也不說話,也沒搭理他們,他們扯了橫幅就回去了。
盛睿剛沒了橫幅,直接在原地大喊大叫:“雲江酒店36樓02房劉懷鳳,拋夫棄子,天理難容!”
“雲江酒店36樓02房劉懷鳳,拋夫棄子,天理難容!”
“雲江酒店36樓02房劉懷鳳,拋夫棄子,天理難容!”
“……”
盛睿剛喊得賣力,可惜他一個觀眾都沒有,雖然太陽落山了,但是外麵依然很熱,附近根本沒幾個人出來走動。
雲江酒店的隔音很好,室內多台冷風機運行著,外麵的聲音很難傳進來。
酒店三層宴會廳有幾個好事的人,通過窗戶看到對麵有人拉橫幅,閒著無聊打開窗戶聽了聽,隨後他疑惑道:“真有這麼過分的女人?他說那個女人現在住在雲江酒店36層?”
另一個客人聞言嗤笑一聲:“你聽他胡說呢,我就住36層,我跟你說,外麵躺在床上的這個男的,早年拋妻棄子和小三私奔了,連爹媽死了都不管。現在他癱了,他兒子把他接回來,非要自已親媽伺候,我看36層那個才是真可憐,就這麼被他纏上了。”
眾人聽後連連搖頭,七嘴八舌的說道:
“居然是這樣!”
“這小子還真能倒打一耙,聽他喊的,我差點都信了。”
“這可真是孝子,這種爹也上趕著伺候。”
“什麼孝子啊,大熱天把自已老爹拉出來躺著,這不是嫌自已老爹命長嗎。”
“我也覺得,他不會就是想用親爹碰瓷吧,如果這老爺子沒撐住熱死了算誰的?他是不是還打算向酒店訛錢?”
“怎麼保安還不把他們趕遠點啊,在這裡待著多礙眼啊。”
“他們又沒到酒店裡麵鬨事,就站在馬路對麵,酒店的保安也不好插手吧。”
“那就讓他們這麼鬨?萬一明天他們還來鬨怎麼辦?彆的不說,太礙眼了。”
“明天?你以為他們今天還能順利走回家?你還不知道吧,旁邊那條街一到晚上就有攔路搶劫的,現在天快黑了,我估計他們是走不了了。”
“……”
盛睿剛一直喊到天完全黑了,他喊得氣喘籲籲,險些喘不上氣。
盛天賜在一旁喊道:“爸,彆喊了,我好熱,咱們回家去吧。”
外麵實在是太熱了,盛天賜本來就怕熱,他圓滾滾的身體上出了一身汗,T恤都粘在身上了。他覺得口渴不已,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盛睿剛又恨恨地看了一眼雲江酒店的高層,他現在心裡滿是怨恨,怨恨自已母親的無情,他猛地拍了一把大腿,低吼道:“既然她不認我,她死的時候我也不給她摔盆哭喪!我要讓她死也死不安寧!”
一直沉默的柳小茹忽然開口道:“睿剛,你快看,爸的臉色好像很差。”
盛睿剛這才看了一眼行軍床上躺著的盛老爺子,隻見盛老爺子麵色潮紅,呼吸急促,他本來身體就差,現在天氣太熱,他在外麵待這幾個小時就受不了了。
“爸!爸!”盛睿剛有些焦急地呼喚道,見盛老爺子沒有反應,他又連忙催促柳小茹道:“快,快抬著爸回家!”
“要不要送爸去醫院啊?”柳小茹小聲提議道。
盛睿剛聞言,直接一巴掌狠狠甩在柳小茹的臉上,他剛才憋了一肚子氣,現在總算有個發泄的地方了:“去什麼醫院?你這個敗家娘們,你知道現在醫院去一次要多少錢嗎!家裡還有空調,回去開空調就好了。”
柳小茹身材纖細,被盛睿剛一巴掌險些打得一個趔趄。她捂著臉沒吭聲,她內心已經麻木了,甚至連委屈的感覺都沒有,隻是低頭幫忙一起推行軍床。
一家四口人在黑暗中離開雲江酒店,默默向家的方向走去。
*
夏時歌剛回到36-02,發現全家人都在等她,夏慧茵有些責怪地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夏時歌看一家人神色平常,應該是沒看到盛睿剛的那場鬨劇,她放下心來,笑著對家人說道:“我上來的時候看到三樓有舞會,咱們下去玩吧!”
“哎呀,有舞會啊,我可好多年沒跳過舞了,我可得去好好玩一玩。”孫月桂聞言笑著說道:“我去喊隔壁杜姐。”
夏時歌一家人開心的下樓跳舞了,盛睿剛那場鬨劇沒能給她們帶來分毫影響。
*
第二天一早,夏時歌一家剛要出門吃飯,就看到酒店的服務人員正等在36-02門前的走廊裡。
看到夏家人出來,服務人員向他們鞠躬問好,又說道:“前台有位叫柳小茹的女士,她自稱是您家劉老太太的兒媳婦,她說想見劉老太太一麵,請問要讓她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