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歌也趕忙起身出去,隻見院子裡已經走進來了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夏時歌趕緊關上彆墅內門,對進入院子裡的幾個人喊道:“這裡是私人住宅,你們不能闖進來,麻煩你們出去!”
夏國呈擋在夏時歌身前,他手裡拿著工兵鏟,警惕地看著前麵的幾個人。
這幾個人都衣衫襤褸,臉上也黑乎乎的。雖然離著遠,但夏時歌還是依稀能聞到幾人身上散發出的餿味兒,她默默屏住了呼吸。
為首的男人見到夏時歌出來,試探地開口說道:“乖女兒,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爸爸啊!”
他聲音沙啞,嘴唇乾裂,臉上還有幾道黑色的汙泥。
夏時歌聞言一愣,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幾個人,然後她發現這群人可不就是李亞東一家嗎!
這一家人現在都是灰頭土臉的,一點都看不出以前的樣子,夏時歌和夏國呈一開始還真沒認出來,看得出他們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洗漱了。
李亞東上身隻穿著一個背心,背心已經臟的看不出顏色了,此時被他卷起來堆到了胸口處。
他旁邊的妻子喬娜娜好像老了二十歲,當初那一頭柔順烏黑的披肩長發已經被她剪成了短發,看上去油乎乎濕漉漉的,緊緊貼在她的頭皮上。
他們的女兒李愛喬本就長得纖細,現在更是瘦成了竹竿,衣服空蕩蕩地掛在她身上,她的麵頰也深深凹陷下去,眼球格外突出。
他們的兒子李耀祖算是一群人裡最清爽乾淨的一個了,但他也瘦了不少,之前臃腫的小肚子不見了,雙下巴也沒有了,胖胖的圓臉直接瘦成了瓜子臉,連帶著兩個眼睛看起來都大了不少。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老人,是李亞東的父親,他的背深深佝僂著,穿著一個臟到看不出顏色的薄褂。
夏國呈認出了李亞東,直接揮著工兵鏟說道:“原來是你們,誰讓你們來的,快出去!”
李亞東本想跑到夏時歌麵前,可夏國呈這樣,他一時也無法靠近他們,於是他就站在原地對著夏國呈說道:“大哥,我是亞東啊,我是你的親妹夫!”
看著李亞東諂媚的笑容,夏國呈皺緊了眉頭,大聲嗬斥道:“誰是你大哥!彆在這裡亂攀關係,什麼親妹夫,你早就和我妹妹離婚了,你快給我滾出去!”
李亞東見狀也不惱,他繼續舔著臉笑著說道:“大哥,讓我進門見見慧茵吧,我有話想和她說。”
夏國呈不耐煩地說道:“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大哥,我妹妹也不會見你,你快帶著你老婆孩子滾出去!”
見夏國呈態度強硬,李亞東隻能又轉頭看向夏時歌,他對著夏時歌笑著說道:“乖女兒,你讓爸爸見見你媽媽吧,爸爸今天過來就是想和你媽媽複婚的,難道你不想爸爸媽媽重新在一起嗎?”
李亞東這番話讓夏時歌差點吐了出來,她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李亞東,你是不是喝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春秋大夢?”
夏國呈聽到李亞東這番話也是怒不可遏,他直接揮著工兵鏟拍在李亞東身上,嘴裡喊道:“呸!你當初怎麼對我妹妹的,現在還有臉提複婚,你還敢帶著小三上門,你、你給我滾!”
夏國呈打完李亞東,又轉頭對著夏時歌說道:“時歌,快報警,快打電話給談警官!”
夏時歌剛才就已經報警了,現在警察和小區保安應該正在前來的路上。
李亞東聽到兩個人說到報警,一時著急居然直接跪了下來,他哭著對著夏國呈說道:“大哥,我知道我以前做了錯事,但我以後肯定會改的!你也是男人,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你就讓我見見惠茵吧!”
夏國呈聞言差點氣厥過去,他能理解?他能理解什麼?他氣的直接走上前去,一腳踹在李亞東身上。
李亞東挨了一腳,居然直接爬起來,對著內門大喊:“慧茵!老婆!你開開門,是我啊!我是亞東!”
屋內的夏慧茵氣的不行,她拿起廚房的菜刀就想衝出門。
孫月桂和劉奶奶連忙上前攔住了她。
外婆連忙勸道:“你彆出去,等會兒警察就來了。你現在出去,小心他們纏住你不放。”
夏慧茵有些焦急地說道:“我怕他們一家傷害時歌。”
孫月桂怕她真衝出去,連忙安慰道:“你放心吧,你大哥手上拿著家夥呢,況且他剛吃飽飯,有的是力氣。你看李家那幾個老弱病殘,加起來還不夠他一鐵鍬的!”
喬娜娜聽著自已老公喊彆的女人老婆,她也不生氣,反而是帶著兒女直接在彆墅的院子裡坐了下來,貪婪的呼吸著院子裡的冷風。
外麵真的太熱了,她已經很久沒這麼清爽過了。
李亞東的父親也坐在了彆墅的地上,他眯著小眼睛仔細打量著這套彆墅,這可比他們那套老破小氣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