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宜蘭聽到“後遺症”三個字差點崩潰,她著急地對醫生哭喊道:“做手術!醫生,我們選擇做手術!我兒子還不滿20歲啊,他不能落下殘疾!”
醫生皺了皺眉,看了看許宜蘭的穿著打扮,問道:“現在醫療資源緊張,這種手術很貴,至少要20萬,你們確定要做嗎?”
許宜蘭一愣,20萬,這筆錢在天災前對陸家來說不算什麼,也就是陸思遠一個月的零花錢。
但現在不同了,他們投保的保險公司已經倒閉了,現在全家人都沒有商業保險。之前陸博的身體檢查和陸思遠的包紮已經花費了不少錢,她身上的錢已經所剩無幾。
但是看著陸思遠蒼白的臉色和不停抽搐的身體,許宜蘭到底是心疼小兒子,她還是咬咬牙說道:“做!我們做!”
醫生點點頭,回答道:“那您先去收銀那邊交一下錢吧。”
許宜蘭一愣,有些焦急地說道:“我、我現在沒帶這麼多錢,我需要回去取錢,您能不能先給我兒子把手術做了?”
醫生似笑非笑地看著許宜蘭,搖搖頭說道:“對不起女士,現在的情況您也知道,醫療資源緊缺,所以我們醫院都要求先結賬,避免遇到逃單問題。”
醫生故意加重了“逃單”兩個字,許宜蘭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出身書香世家,又當了二十多年豪門太太,從來沒有人會把她和“逃單”聯係在一起。
這一刻,她隻覺得自已苦苦維持的自尊心全部碎掉了。
但許宜蘭也沒辦法,她低聲說了句:“你等等,我這就叫人打錢過來。”然後快步離開了診療室。
許宜蘭先試著給陸
思雪打了個電話,她想找陸思雪要一點錢,但是陸思雪並沒有接。
許宜蘭一連打了好幾個,陸思雪都沒有回複。
許宜蘭無奈,她左思右想,隻能又打給了陸思明。
電話接通,聽筒裡傳來陸思明不耐煩的聲音:“媽,我不是說了今天沒事彆給我打電話嗎。我今天陪周莓來周家吃年夜飯,第一次見周家人,我得給他們留個好印象。”
陸思明入職周氏後,他的主管得知他是單身,就把自已的女兒周莓介紹給他了。
這個主管是周家的旁支,在周氏沒什麼太大的話語權,但憑借這點子親戚關係,也能來周家祖宅吃個年夜飯的。
這種接近周氏高層的機會陸思明當然不會錯過,所以他以周莓男朋友的身份來參加這場家庭聚餐。
許宜蘭趕忙哭訴道:“兒子,媽媽知道,但媽媽現在也沒辦法,你弟弟現在腿傷了,需要做手術,手術費要20萬,你能給媽轉點錢嗎?”
陸思明聞言一驚:“媽,你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宜蘭隻能支支吾吾地說道:“還不是都怪夏時歌,我們今天去找她,想和她挽回關係,沒想到她不但不領情,反而惡語相向,把你爸爸氣暈了。小遠氣不過,想教訓一下她,沒想到她居然用武器射傷了小遠的大腿!”
陸思明有些著急地說道:“那你們報警沒有?夏時歌把思遠打傷了,你就報警讓她賠錢,她不同意的話就讓警察把她抓起來!”
許宜蘭聞言有些心虛地回答道:“報警了,但警察說小遠當時拿著刀,夏時歌這麼做是正當防衛。”
許宜蘭沒敢告訴陸思明他們三人都被警察留了一次警告記錄。
另一頭的陸思明聞言眉頭緊皺,他不滿地埋怨道:“媽,你們糊塗啊!怎麼能讓小遠拿刀過去?一旦動了刀,性質就完全變了!我剛入職周氏,周氏內部審查嚴格,很關注員工家庭形象,如果被彆人知道你們持刀上門鬨事,我的工作還能保得住嗎?!”
許宜蘭被陸思明越說越心虛,她訥訥開口道:“都是我們不對,兒子,你彆生氣。現在小遠還等著做手術,醫生說他的腿不做手術有可能會殘疾,你看現在可怎麼辦呢?”
許宜蘭說完,焦急地小聲啜泣起來。
陸思明重重歎了口氣,回答道:“我知道了,我這就把錢轉給你。你們記得,以後千萬不要去夏家鬨事了,就算要收拾夏家人,現在也還不是時候。我先不跟你說了,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