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點左右,窗外漆黑如墨,夏時歌在睡夢中被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蹭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對上了花豹在黑暗中像小燈泡一樣格外明亮的眼睛。
夏時歌從棉被中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花豹毛茸茸的腦袋,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是花花啊……你是肚子餓了嗎……你等等我,等我一會兒起床就喂你……”
夏時歌是昨天把花豹從空間裡放出來陪自已的,可能是因為之前在那個地下室看到的場景太過詭異——斷電的冷凍室裡,一盒盒腐敗的人體器官、空置的醫療床……這一幕幕像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回放。
夏時歌當時在地下室裡沒覺得害怕,隻是為那些無辜的人感到心痛。
但是這兩天夏時歌越是回想,越是覺得那個場麵瘮人。
於是前天晚上她又做噩夢了。
久違地,她又開始夢到上輩子發生的那些事。
她夢到上輩子自已在極寒時發起了高燒,因為水資源缺乏,她沒有水喝,被燒得口乾舌燥,喉嚨乾痛,在床上痛苦地呻吟。
然後,許宜蘭敲響了她的房門,有些埋怨地問她為什麼還不做飯,一家人都餓了。
上輩子許宜蘭十指不沾陽春水,陸家其他人更是金尊玉貴,一點活兒都不乾,家裡隻有夏時歌包攬全部家務。
麵對許宜蘭的催促,夏時歌隻能強撐著身體,走到廚房給陸家人做飯。
她當時因為高燒,全身都在微微發抖,一不小心沒有拿穩碗筷,打碎了一個盤子。
陸思雪見狀哭著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這個被你摔碎的盤子,是我以前在陶藝課上做的送給爸爸媽媽的禮物,你怎麼能故意打碎它?”
夏時歌趕忙解釋自已不是故意的,但陸家人沒有一個相信她。
許宜蘭一邊哄陸思雪,一邊用充滿失望的目光看著夏時歌:“我早就說過,抱錯孩子的事,雪兒是無辜的,她也是受害者,你為什麼總要這麼針對她?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真的懷疑,你這種心思惡毒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陸思明也冷冷看著夏時歌,語氣強硬地說道:“跪下,向雪兒道歉!”
夏時歌在夢裡繼續無力地辯解道:“我發燒了,手抖拿不穩盤子,不是故意摔碎的,我也不知道這個盤子是她做的啊!”
陸思遠聞言滿臉厭惡地看著夏時歌說道:“連個盤子都拿不穩嗎,你可真是廢物,你這種人,為什麼要跑回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一家之主陸博則是打圓場道:“行了,你也彆站在這裡了,雪兒看到你就生氣,你還是繼續去做飯吧。”
看著夏時歌默默拿起食材繼續做飯,陸博又補充道:“時歌,本來就是你搶走了雪兒的一切,你要想著怎麼補償她,而不是針對她,懂了嗎。”
夏時歌不記得自已在夢裡是怎麼回應的,隻記得忽然鏡頭一轉,夢裡的場景又到了自已被陸博和許宜蘭喂下迷藥,被送到賀翰群床上的時候。
在夢裡,她想反抗,但是她剛拿出刀片,就被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陸家人按住了手腳。
陸博和許宜蘭一左一右按住她的手臂,陸思明和陸思遠則分彆抓住了她的腳踝。
他們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夏時歌,嘴裡喋喋不休地說著夏時歌讓他們失望,他們還命令夏時歌:“如果你還認我們是你的家人,就不要反抗!”
陸思雪站在房間裡,她左右兩邊分彆站著趙回峰和宋嶼寒,她依偎在兩個男人懷裡,用居高臨下的目光蔑視著夏時歌。
眼看賀翰群麵帶淫邪的笑容靠近自已,夏時歌在絕望之際,不知道哪裡生出力氣,硬是從陸家人的桎梏裡掙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