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氣寒冷,這個涼亭裡又四處漏風,許宜蘭被凍得打了一個哆嗦,有些無助地搓了搓手。
她那些昂貴的皮草大衣在去年高溫的時候就都被賣掉換錢了,也沒錢再買新的。
她現在穿得這件大衣並不保暖,在零下的溫度裡顯得非常單薄。
想到剛才孫月桂和夏慧茵身上穿著的昂貴皮草,許宜蘭看向夏時歌的目光裡帶上了一些委屈。
她心想,夏家人不過是農村人,她們身上卻穿著頂級的皮草,那些皮草八成是夏時歌給她們買的。
夏時歌有錢給養母一家買東西,卻不管她這個親生母親……
許宜蘭內心無法控製地感到失落。
特彆是回想起自已夢裡夏時歌對自已溫柔體貼的樣子,許宜蘭心裡就更難過了。
夏時歌看許宜蘭不說話,開門見山地說道:“你今天來,是想要回你們之前買在4棟樓的那套房子的吧?”
隨後夏時歌搖了搖頭,直白地說道:“那你彆想了,房子我是絕對不會讓出去的,我已經帶著我家人搬進去了。”
許宜蘭聞言,也想起自已這次過來的目的了。
她麵色複雜地看著夏時歌,她試探性地開口說道:“可是,雪兒說,馬上就要下暴雪了,到時候我們那套彆墅就不能住了……”
許宜蘭的話還沒說完,夏時歌就一臉疑惑地打斷了她:“不能住?為什麼不能住?隻是下雪而已,你們家那麼多人,就不會掃雪嗎?”
上輩子夏時歌住在陸家彆墅,在下暴雪的那幾個月裡,她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出門掃雪。
陸家彆墅很大,她要先爬到房頂,把彆墅房頂的雪清理下來,再把院子裡的雪全部堆在一起,清掃出去。
這個掃雪的過程,夏時歌每天都要重複至少四五次。
有段時間,暴雪下得很大,半個小時就能堆積出厚厚的一層,夏歌每隔半個小時就要出去清理一次,那段時間她連睡覺都是碎片式睡眠。
夏時歌心想,上輩子她一個人都能掃雪,怎麼這輩子陸家這麼多人就不能掃雪了?
許宜蘭聽夏時歌這麼說,掙紮著辯解道:“彆墅那麼大,掃雪太難了……時歌,我到底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忍心我過得這麼艱難嗎?看在我十月懷胎生了你的份上,你就把那套高層讓給我們吧……”
夏時歌聞言,定定地看著許宜蘭。
許宜蘭確實是十月懷胎生下她的人。
女性生產就是走了一趟鬼門關,無論這個女人是貧窮還是富有。就算夏時歌再恨許宜蘭,這也是她不能否認的事。
她不想讓這件事成為她心裡的一根刺。
夏時歌深吸一口氣,開始拚命回想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她已經把命還給了許宜蘭,所以這輩子許宜蘭也不應該用這個道德綁架她。
於是夏時歌抬起頭,冷漠地看著許宜蘭,問道:“就因為你生了我,所以你覺得我欠你是嗎?你非得在我身上咬下一口肉,你才甘心是嗎?”
在許宜蘭略帶驚愕的神色裡,夏時歌冷笑著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家住彆墅,暴雪來了沒辦法住,難道我家就不住彆墅嗎?放著小區裡這麼多空房你們不買,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把高層讓給你們?”
許宜蘭聽到夏時歌這麼說,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看著許宜蘭這個樣子,夏時歌在心裡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房子我不可能給你們,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希望你沒有生我。但是你也知道,出身這種事,不是我能控製的……所以我也覺得很無奈。”
許宜蘭聞言猛地抬起頭來。
看著夏時歌冷漠的臉色,許宜蘭隻覺得自已的心也像夜風一樣冷。
她眼含憂傷地問夏時歌:“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是你的母親,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啊……你對你的養母一家那麼好,帶她們住彆墅,給她們買皮草,可你為什麼連一點基本的孝順都不能給我……”
夏時歌聞言,露出一個不解的神色。
她看著許宜蘭,認真地問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說到底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麼要這麼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