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林被吳佩儀這麼直截了當地落了麵子,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
他陰沉著臉看著吳佩儀離開的背影,氣得想罵娘。
但顧及著親兒子沈澤淮就坐在他旁邊,他又把到嘴邊罵人的話咽了下去,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看著父母之間數十年如一日的冷漠和敵對,沈澤淮隻覺得自已有些喘不過氣。
他有些無措地搓了搓手,努力把內心的慌亂和憋悶感壓了下去。
沈柏林把視線從吳佩儀的背影收回,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隨後他板起臉,對著沈澤淮說道:“其實你媽說的也沒錯,你最近確實是越來越胡鬨了!我聽你表舅說,之前在雲江酒店的宴會上,吳灼那孩子主動找你聊天,結果你轉頭就走,一點麵子都不給人家!”
沈澤淮的表舅,就是吳灼和吳煜的父親。
吳家百年世家,分支很多,吳灼的祖父那一脈是長子,也就是大宗,不過這些年也漸漸沒落了,在吳家年輕一代裡,最有出息的還是吳佩儀。
沈澤淮聞言有些心虛地吞了吞口水,沒敢吭聲。
沈柏林想了想,繼續補充道:“我聽說,你當時還帶了兩個女伴過去?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在沈柏林看來,私下裡要同時玩幾個都行,但是在重要的場合裡,不能全都帶在明麵上!
不然就是在彆人麵前鬨笑話!
沈澤淮自知理虧,低下頭沒敢說話。
其實他和白露露之間倒是沒什麼,那天他故意帶白露露過去,也隻是為了坐實自已風流浪蕩的名聲,讓吳灼對聯姻的事情死心而已。
可沒想到吳灼這麼執著,她根本不在乎沈澤淮帶了一個還是帶了十個,就是堅持要和他聯姻。
沈澤淮都快被吳灼搞得無語了!
麵對沈柏林,沈澤淮隻能乾笑著回答道:“爸,我和吳灼不合適,再說了,我現在也沒有結婚的想法……”
沈柏林聞言不悅地皺起眉頭,訓斥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哪有男人能不結婚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沈柏林語氣又軟了下來,他像個慈父一般,安慰地拍了拍沈澤淮的肩膀,勸說道:“你放心,你就算結了婚,以後還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沒人管你!現在都是開放婚姻,就像我和你媽一樣!”
沈澤淮聞言,瞬間呼吸一滯。
一想到自已要重蹈父母聯姻的悲劇,他就又回想起童年時,父母之間因為父親出軌而冷戰的事情。
那段痛苦的回憶像潮水一樣,將年幼的他緊緊包裹,直到今天他也沒能從這種窒息感裡完全解脫出來。
沈柏林說他們是“開放式婚姻”,但在外麵亂搞的從來都隻有沈柏林,吳佩儀身上背著輿論枷鎖,隻能在這段喪偶式婚姻裡掙紮。
不但如此,她還要在媒體鏡頭前忍氣吞聲,和出軌的老公扮演恩愛夫妻……
看著沈澤淮緊抿著唇沉默不語的樣子,沈柏林皺著眉頭擺擺手:“好了,這件事兒先不說了,你如果實在不喜歡吳灼,也可以再選其他合適的……”
沈柏林其實也不著急催著兒子結婚,有錢的男人在婚戀市場裡幾乎完全沒有年齡焦慮,沈澤淮現在不想結婚,那就再等幾年。
沈柏林繼續說道:“不過,你上次也太胡鬨了,吳家到底是你母親的母家,你怎麼能一點麵子都不給你表舅呢?”
沈澤淮自知理虧,主動開口道:“爸,我知道錯了,改天我約吳煜一起吃個飯,挑幾件禮物讓他給表舅帶過去。”
沈柏林卻搖搖頭:“我跟你表舅說好了,在負責城北物資供應的部門裡,給吳灼安排一個管理職位。”
沈澤淮聞言神色一變,他皺起眉頭,正色道:“表舅一家的手伸得也太長了……他們家搞私立醫院撈錢還不夠,還想插手市區物資供應的事兒?”
柏林沒有正麵回答沈澤淮的話,隻是說:“你表舅親自開口,給他女兒討了這個差事,我也不好拒絕。總之,看在她也算你遠房表姐妹的份上,你也應該多照應她一下。”
沈澤淮聞言,也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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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夏時歌開著遊艇一路加速前行。
她駕船一路穿過了湖泊和河流,終於再次來到了濃霧邊緣。
看著濃霧邊緣異常清晰的一深一淺兩種藍色,夏時歌頗為興奮地對白貓說道:“小白,快幫我解鎖新區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