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退燒藥的價格已經是天價,陸家一時買不到藥。
他們隻能用袋子裝了一些水,丟到雪地裡冰凍,再把冰凍好的冰水袋敷到陸思明的頭頂,給他降溫。
陸思明臥床不起,陸思遠又喊著腿痛,陸博和許宜蘭是長輩,倚老賣老,掃雪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陸思雪一個人的頭上。
陸思雪每隔兩個小時就要爬一次屋頂,頂著刺骨的寒風去清理那些積雪。
這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次受這種罪,她覺得自已快被折磨瘋了!
聽到陸思雪提出要休息,許宜蘭二話沒說,伸出手就狠狠揪住了她的耳朵。
許宜蘭咬牙帶著怒氣開口說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就這麼懶?!休息休息,掃個雪還敢喊休息。你如果不去掃雪,那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自從知道陸思雪的母親就是調換了自已女兒的人,許宜蘭對陸思雪就再也沒有了好臉色。
許宜蘭怨恨地想,都怪陸思雪!
如果不是因為陸思雪的母親,自已也不會和親生女兒骨肉分離!
如果不是因為陸思雪,自已的親生女兒也不會不認自已!
“啊——”
陸思雪隻覺得耳朵都要被許宜蘭扯掉了,她忍不住發出一陣哀嚎。
聽到陸思雪房間裡傳來的動靜,陸博和陸思遠都沒什麼反應,他們已經不在乎陸思雪了,自然懶得管這些事。
唯一能護著陸思雪的陸思明現在還在高燒昏迷。
陸思雪無奈,隻能再次艱難地爬上屋頂。
陸思雪穿著濕答答的褲子,踩在冰冷的黑雪裡,感受到腳踝處傳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她咬著牙,開始彎腰清理屋頂堆積的雪。
現在黑雪還在不停下著,有兩片黑雪落在了陸思雪的眼睛裡,她隻覺得眼睛傳來一陣刺痛。
陸思雪知道,這些雪花裡包裹著堅硬的火山灰顆粒,她也不敢用手去揉,隻能任由淚水把眼裡的異物衝刷掉。
陸思雪就這麼一邊清理積雪一邊哭,然後她哭得再也停不下來。
她覺得自已的腳和小腿正被凍得慢慢失去知覺。
陸思雪內心難受不已,她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
另一邊,夏時歌和孫月桂帶著外婆和劉奶奶,趁著雪停的工夫,也前往物資供應點,準備領取禦寒物資。
自從下雪以來,物業中心的工作人員很勤快,他們排了值班表,二十四小時待命,把地上的黑雪清掃得很乾淨。
下了幾場雪之後,天空已經不再像之前一樣漆黑,而是呈現出一種灰蒙蒙的顏色,隱約可以看見亮光。
小區裡的業主都很興奮,似乎等再過幾天,等天亮了,這一切的災難就能結束了。
廣場前麵排了長長的隊伍,都是等待領取物資的業主。
大家一邊排隊,一邊嘰嘰喳喳地聊著天:
“你們看看這天色,是不是越來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