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歌從王逸帆語無倫次的辯解裡提取到了關鍵信息。
她驚訝地轉頭看向林麥,脫口而出道:“你們沒領證?!”
林麥大學退學和王逸帆在一起,到現在也有幾年的時間了,他們居然還沒有領證?
林麥昨天在樓梯間裡擺出一副正宮的樣子,結果她和王逸帆根本沒有夫妻關係?
夏時歌這下是真的看不懂了……
而林麥就這麼趴在地上,默默聽著王逸帆一聲聲的指責,她的臉色變得青白交加。
比起王逸帆的指責拋棄,更讓林麥難受的是夏時歌的目光。
林麥覺得自已現在宛如被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一般,被渾身赤裸地當眾行刑。
她的尊嚴,她的臉麵,就像被狠狠摔在地上的鏡子一樣,破碎散落在地麵上,反射出無數個狼狽不堪的自已,每一片碎片都像是對她的嘲諷和恥笑。
林麥再也承受不住,捂著臉開始“嗚嗚”哭了起來。
聽著林麥的哭聲,在場眾人的表情各異,王逸帆剛才的指責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無語。
都是千年的狐狸,王逸帆還玩起聊齋來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件事不可能和王逸帆沒關係,也就是林麥蠢,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已身上了。
可王逸帆不但不領情,還這樣對林麥,實在是讓人覺得唏噓。
鄭信警官到底是幾十年的老警察,見多了這種場麵。
很多平日裡恩恩愛愛的人,一進了局子,為了撇清自已,拋棄枕邊人的速度比誰都快!
於是,鄭信輕咳一聲,表情嚴肅地對著王逸帆說道:“行了,你彆把警方當傻子,這件事,你也脫不了責任!你要是再鬨,我們就對你進行單獨立案調查!”
王逸帆聞言,馬上低頭縮成一隻鵪鶉,不敢再吭聲了。
隨後鄭信警官又看向林麥,對著林麥說道:“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一條路,向被你們傷害的受害者道歉吧,儘量取得受害人的諒解,爭取寬大處理。”
林麥聞言,愣怔半晌,隨後她默默擦乾淨眼淚,低著頭小聲說道:“我……我沒錢……我賠償不了……”
鄭信警官回答道:“如果受害者願意諒解,經濟賠償或許可以免除。”
聽到可以不用賠錢,王逸帆心中大喜,他趕忙開口對著林麥說道:“快道歉啊!林麥,快和夏時歌道歉!你和夏時歌是舍友,你好好求求她,求她高抬貴手放過你!”
林麥聞言,沉默良久。
她心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夏時歌怎麼可能原諒她?
夏時歌現在一定恨不得她去死!
就算她向夏時歌低頭求饒又有什麼用?隻是平白把臉麵放在地上,讓夏時歌踐踏而已……
見林麥坐在地上不動,王逸帆急了,他再次著急地對林麥喊道:“林麥,你到底在耍什麼脾氣?我可告訴你,我身上也沒錢,我是不會替你賠錢的!如果夏時歌不原諒你,你就得出去睡大馬路了!”
聽著王逸帆的催促聲,林麥閉上眼睛,她像是認命了一般,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走到夏時歌麵前,低著頭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夏時歌不置可否,隻是反問道:“你錯了嗎?錯在哪兒了?”
林麥聞言,臉色漲的通紅,眼睛裡都是屈辱的神色。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夏時歌不會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