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淮聞言,瞬間麵色慘白。
他想開口辯解,他和父親不是一類人。他想說,他就是害怕自已會像父親一樣背叛婚姻,所以他選擇不結婚。
可話到嘴邊,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看著母親帶著悲傷和恨意的雙眸,沈澤淮低下頭,默默轉身離開了。
……
夏時歌匆匆趕到的時候,正好撞上許宜蘭被幾個保安架著,正準備帶上電梯。
視線相對的一瞬間,夏時歌在許宜蘭的眼睛裡看到了清晰的絕望。
就像上輩子,她被許宜蘭和陸博下藥迷倒的時候那樣絕望。
許宜蘭看著夏時歌,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去年過年的時候發生的事。
當時她和陸博帶著一些肉和菜,準備和夏時歌一起過年,趁機住到夏家的彆墅裡。
那個時候,夏時歌對她說:你們為了陸氏的公司,能賣掉陸思雪,能賣掉我……陸夫人,你猜會不會有一天,你自已也會被賣掉?
你猜會不會有一天,你自已也會被賣掉?
你猜會不會有一天,你自已也會被賣掉?
許宜蘭想到這裡,大腦一片暈眩。
報應……一切都是她的報應……
夏時歌在來的路上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她知道,許宜蘭這是被陸博拿去做利益交換了。
母女倆就這麼默默對視了十幾秒,看著許宜蘭狼狽的樣子,夏時歌沒有驚訝,沒有嘲笑,沒有憐憫,隻剩沉默。
她就這麼麵無表情地看著許宜蘭,內心毫無波瀾。
很快,電梯門開了,保安拖著許宜蘭就準備上電梯。
正在這時,原本如死人一般一動不動的許宜蘭忽然開始掙紮起來。
她看著夏時歌的眼神帶上了哀傷和祈求,她一邊掙紮,一邊對夏時歌說道:“女兒,救我,救救媽媽……”
夏時歌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夏時歌心想,上輩子她被許宜蘭和陸博親手下藥迷倒的時候,也像這樣求救過嗎?
她記不清了。
可能是沒有的,那個時候,她已經對父母死心了。
為什麼許宜蘭還沒死心呢?可能是因為她對待許宜蘭太溫柔了,遠不如上輩子她們對自已的十分之一殘忍。
夏時歌默默彆過頭去,不再看許宜蘭。
她沒有注意到,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許宜蘭忽然一副如遭雷擊的表情,就這麼直挺挺地昏了過去……
電梯門剛關上,沈澤淮就低著頭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夏時歌來不及離開,就這麼和沈澤淮撞了個正著。
想到兩個人的父母剛剛滾到了一起,現在看到彼此,夏時歌和沈澤淮的臉上都有些尷尬。
二人相顧無言,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沈澤淮斟酌著率先開口道:“抱歉……”
剛才許宜蘭那個樣子,看著就是被人下藥的,這件事顯然是沈柏林理虧。
夏時歌聞言趕忙擺擺手,回答道:“彆彆,你彆這麼說,陸家早就和我沒關係了!你就當我是個路過的路人吧!”
沈澤淮聞言,沒忍住笑了笑,氣氛瞬間緩和下來。
夏時歌想了想,還是有些擔憂地問道:“……吳阿姨沒事兒吧?”
沈澤淮聞言,目光暗了暗。